悲欢合:(19)一如初见(1/2)
许清渠怀中抱着一个大包袱,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个严严实实,被他小心翼翼护着。
“婵儿——”他又小声喊。
竹门应声而开,婵儿端着一盏烛,露出俏脸儿,冲他璀然一笑。
两人鬼鬼祟祟的,踮着脚下楼,生怕惊动睡梦中的其他人。
及至杏花树下,落英缤纷中,婵儿长出一口气。这事儿如若被马大娘知晓,还不知要如何闹。
婵儿见许清渠母鸡护崽似的抱着那团成一团的包袱,有些疑惑:“什么东西如此不见不得人?非要三更半夜偷跑出来才能给我?”
许清渠献宝一般将包袱递到她面前,眉目间有期待隐隐。
婵儿一层层打开,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却发现偌大的包袱中只有一个小小的铜匣子。
铜匣子装着个糖人儿。
许清渠解释:“三里关街头的糖人老丈手艺其实顶好,只是我将它放的太久了,这会儿化了形才不如以前好看了。”
可不是么,竹签上的糖人儿面上五官还依稀可见,只有裙角与水袖处化了一点,丝丝糖液凝固在了匣子底。
“所以你昨日整日不归,是徒步去了三里关?就为了买个糖人儿?”
许清渠亮着眸子点头:“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过想吃甜食吗?既然要送予你,自是要找最好的。旁的我也买不起.......只能跑一趟三里关了。”
他神采奕奕推了婵儿的肘关节:“别愣着啊,快尝尝看。”
那老丈的打趣儿声还悠悠响在许清渠的耳边:“瞧小郎君这神情,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他也是笑着应下来了:“老丈说得准!”
婵儿将手中的竹签转了半圈,舍不得下口:“要是能将它一直留着就好了。”
许清渠喜欢拍她的头,示意她看地面。
乳白色层层花瓣之上,花前月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了一起。
直到天荒地老,不止不休。
柳小郎君人在世上,只有两大爱好。一为沉迷于芬芳美酒,二为缠绵于高床卧榻。
日头已经升了天,把束束金光泻在了杏树冠顶。
柳般若还在蒙头大睡。
莫长消不知昨夜干了什么,眼底泛着乌青,眼眶中血丝遍布。这会儿无精打采地拍着竹门,声音有气无力:“小书生......小书生......”
柳般若被他吵醒,黑着一张脸甫一将竹门开了一条缝隙,就猝不及防被莫长消拽着袖子下了楼。
马大娘早早地出了门,背着竹篓去了南山采药,几个丫头更是闲不住,其他人各有其事,也已不见了踪影。
前堂空无一人,柳般若双眼却陡然一亮。
桌上有酒!
柳般若转眸觑着昏昏欲睡的莫长消:“你一夜未睡?”
莫长消打着哈欠点头,觉得脑袋重达千斤,只想往地里钻:“对啊,偷跑了出去,这会儿才回来。”
柳般若打开酒坛,低头轻嗅:“梅子酒?!”
莫长消复又点头:“熬了一宿,快喝喝看,我还不知味道如何。”
柳般若浅尝一口,咂咂嘴不说话,面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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