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合：（15）狼狈为奸（1/2）

柳般若重重的按了按眉心，悄悄看了眼还在与会周公的五个小团子。

门外的人纠缠不休，锲而不舍地小声喊着着门，冤魂索命似的：“小书生，爷知道你醒了，快些开门。”

柳般若踌躇半晌，抬手搓了搓发僵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大清早的唤我做什么?！”柳小郎君装的睡眼惺忪，竭力掩饰自己的满心慌乱。

莫长消眉飞色舞、神采奕奕，迫不及待地扯过他的手：“闭上眼睛，小爷带你去个地方。”

他这一番动作是不打紧，却让柳般若呼吸一滞，莫名觉得唇上微凉，昨夜那一瞬的触感似乎更加鲜明了。

满心欢喜是藏也藏不住的，那种喜欢不经意间便刻在了骨子里，就连昨晚做的梦都浸了密似的的甜。

柳般若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吹吹风事件”，随口胡诌的跛脚借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明明是名满盛京的柳小郎君，何时连个谎话都扯不出了?

他已经在婵儿面前失了脸面，现下应当是多多避嫌才是。

小书生足下一僵，扭身要挣脱：“哪儿也不去！”

莫长消力气大，对小书生的意见不甚在意，胸膛贴着小书生的后背，俯身对其耳畔吹风：“听话，乖乖闭上眼睛！”

那由于常年舞刀弄枪，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拂过小书生右眼角下的疤痕。

想起那日，花梢墙头初逢君，一眼便是惊为天人，自此眼中是再也容不得旁人。

想起秦国师说的话来，莫长消心中做了个计较：

“改日小爷去寻个药方子，帮你把这疤痕消去。”

柳般若转过头，正声拒绝：“不必。”

莫长消一怔：“为何?”

他应当是很爱惜这张脸的，有疤痕也好看，但只要一想起来由，莫长消便觉得如鲠在喉，那可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一个喝醉，一个看痴，从树上跌落还被树枝伤了脸，这也忒丢人了点！

柳般若眼睫微颤，有些气愠，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这个呆子！

莫长消凑近他一脸了然：“哈，你是想留着这道疤，百年后让我在黄泉寻你对不对?”

柳般若被他的思路惊着了，莫不是真呆?！

这辈子怎么就选择跟了他?！

两人打情骂俏走了百来步，莫长消以手覆上柳般若的眉眼：“不许你看了，方才疼你才让着你，现在你再如何转移话题，我也是不依的。”

又是漫无目的被搀扶着走了一会儿，柳般若鼻尖忽然嗅得缕缕花香。

杏花香！！！

香味儿好淡。

莫长消松开手，柳般若这方才睁开眼睛，便觉自己是在做梦，犹犹豫豫着捏了捏莫长消的胳膊。

莫长消疼的呲牙咧嘴：“怎么了小郎君?谋杀亲夫吗?”

莫小将军负手而立，身后有一座翠竹建成的客栈，客栈竹门大开，里面熙熙攘攘地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看那衣着打扮，头饰银钗，定是来自五湖四海，九州各地了。

这会儿正目不转瞬地望着他俩，片刻后又哄闹起来，显然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除却几个距离较近的浅黄色女子与众不同，总爱对着门外瞄两眼。

未及发问，眼前又是刹那葱白芳华，仲月微风轻吹，片片花瓣翩然落地，零星地打着几个转，落在了他的发间。

百岁古树，盛枝垂梢。花枝乱颤，直直地开到了客栈的雕花窗中。

莫长消其实有些紧张，不由自主攥紧了手：“小书生，这便是我们的家了。”

柳般若心中一动，低声重复：“我们的家?”

莫长消闻言面容一紧：“觉得有何不妥我们可以一起改改，赶工仓促得紧，定是会简陋一些.......”

柳般若存心逗他，刻意木着脸问：“所以我的小将军，这棵杏树.......便是你执意选择平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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