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合：（14）月下一吻（1/2）

柳般若抬眸盯着他，面不改色，即使谎言被无情戳穿，他也毫不慌张。

看了片刻，柳般若出言调侃：

“小将军这尊大佛瞧着挺重，也不怕把这座小房子压坏了?”

小房子可怜兮兮的，碎沙瓦砾糊住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的墙面也是凹凸不平。

低矮，臃肿。

远远望去，早已是不成形了。

莫长消足尖轻点，落在了柳般若面前，被风吹起的衣袂轻拂过他的脸。

小将军笑得不安好心：“小书生，别管这些，你先陪爷去上面赏赏月。”

不待柳般若作出反应，莫小将军便拦腰将他抱起。

小书生只觉耳畔有风掠过，眨眼间回过神儿来，人便已经挨着莫小将军坐在了房顶上。

他避开莫长消赤裸裸的视线，呼吸略急促，有些不自然，想要寻个话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竟然呆头呆脑地问：“莫长消.......不是说要赏月吗?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莫小将军笑意直达眼底，心生恶趣：“爷又不傻，月亮哪有你好看?”

柳般若别扭地换了个姿势，索性坐的离他远了些。

“不害臊。”他低着头扣手，红着一张俏脸儿，声音细如蚊呐。

素洁清冷的银辉倾泻在了小书生的侧脸，明明已是粉嫩嫩的一片，偏生他还故作镇定，一派的正经姿态。

莫长消就着漫山遍野的月光看着近在眼前的小书生，只觉有些醉了。

“小书生.......”

他这话说的缠缠绵绵，意味不明。

边说边挪动屁股，一点点挨近战战兢兢的小书生。

柳般若察觉危险逼近，登时警惕起来：

“你想干什么?!”

莫长消抿唇，瞧着他一副防狼似的模样，内心很是纠结。

好在良知尚存，知晓柳郎君才堪堪过了束发之年，对于情场之事还是多少留着三分戒备。

他可不能贪图一时之快，放弃了往后余生的数载年华。

思来想去，莫小将军转移了话茬：“没事儿，就是觉得你是个良善之人，这不正琢磨着该如何夸你吗?”

柳般若不疑有他，接口道：“那你倒是夸啊。”

莫长消一顿，没料到他也如此厚脸皮，只能不住干笑：

“哈，那什么........我是个粗人，不会舞文弄墨，也不能出口成章。在柳郎君面前说三道四的，不是有些自不量力，班门弄斧了吗?”

柳般若海涵，对他颇为包容：“无碍 你说吧，我听着便是，万不会取笑你。”

莫长消握拳清咳，不敢直视小书生满含期待，清澈见底的眸子。

“咳咳.......你看看你.......明明自己就是个心肠软的，还不好意思说出来，闷在心里.......要不是小爷人中龙凤，目光如炬地将你摸了个门儿清，大抵真会被你骗了去。”

柳般若仰头望月：“马大娘本是好意，想方设法地拿出家底儿来盛情招待，我自是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他似是有感而发，滔滔不绝起来：

“对她们来说，拒绝可比理所当然地接受更伤人。哪怕，你是打心眼儿里为她们好........”

战战兢兢惯了的人，连旁人善意的施舍都会觉得是心怀不轨、绵里藏针。

莫长消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摸了摸柳般若半散的青丝：“我猜你现在定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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