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行：（18）势在必行（1/2）

平歌，雾气浅淡，夜色正浓。

柳般若白衣仍然，躺在一棵美人梅树下，怀中抱着两坛醉芳华。

矜贵的人儿现下醉眼微醺，面色朦胧。

以至于绯色的梅花飘落在身上，也未察觉。

“莫长消......你怎的还不回来?”

月光下的轻语有种外泄的温柔，在花香中委屈地倾诉着衷肠。

牛角儿躲在不远处，低着头盯着脚尖看。

隐约听到柳般若的低喃，他突地鼻头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莫长消，你怎的还不回来........”

“酒都要喝光了，我没有酒喝了.......”

“回来给我酿酒，回来给我酿酒.......”

哭诉逐渐没去，柳般若终是喝醉了。

牛角儿抬袖擦擦眼泪，走过去把柳般若背在背上。

许是柳般若醉得浅，又或是思念太过深沉，他懵懵懂懂地以手拂过牛角儿的脸颊，傻子似的笑出声：

“莫郎，你来接我了?”

牛角儿脚步一顿，用力点头：

“嗯，我来接你回家了。”

柳般若用力勒了勒他的脖子，又道：

“酒没有了，我没有醉芳华了。”

牛角儿暗叹，大官人在莫将军面前，总是这般无赖。

酒窖子里明明还有数十坛。

但他还是哄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明日就给你酿。”

“那你把我的酒窖塞满。”

牛角儿含泪回答：“欸，好，塞满。”

柳般若把下巴抵在他头上，有些愤懑：

“我也学着酿酒了，酒窖子里那些都是我酿的，可是和你酿的醉芳华不是一种味道，涩涩的，很苦，难喝得紧.......”

牛角儿表情凝固片刻，变得泪眼婆娑，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

醉芳华，真的没有了?

他不再说话，柳般若也安安静静的。

美人梅花绽放得芬芳浓郁，缠缠绵绵地为柳般若编织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翌日清晨，几只黄色的鸟儿站在竹制窗棂上。

细碎的日光融合着杏花香洒进房中，柳般若紧蹙着眉头揉了揉眼。

他仿佛.......做了一个梦。

瞧见几只肥嘟嘟的鸟儿后，柳般若只着里衣便急忙起身。

几片花笺上字字珠玑，让柳般若的手微微发抖。

小板栗坐在杏树下，陪着马大娘呆了好大一会儿，她看着柳般若从睡眼惺忪到一脸凝重，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但是碍于马大娘还在，她也不好表现出来。

午间得了空，小板栗敲了敲柳般若的房门。

半晌却也无人应。

倒是莫老丈打开了房门探出了头，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小板栗虽是不解，却也照做。

掩了门，她看见柳般若正伏在桌上，执笔书写着花笺。

窗棂上是齐齐一排黄羽红嘴的鸟儿。

莫老丈在一旁面色复杂，半晌才问道：

“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去?”

柳般若笔尖微晃，点点头：

“爹爹，此行，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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