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平歌:(8)命定之人(1/2)
内心挣扎良久。
末了,郑子规去里屋内搬了个小木凳子,坐在了马大娘身旁。
装作无意间开口: “大娘,你说这柳般若,起码也得有个二十三四了吧?长的也还.....凑合,怎的就......没娶个妻?”
一提柳般若,马大娘扭头看他一眼,果然来了精神。
郑子规备受鼓舞:“该不会,他是个鳏夫吧?”
马大娘一脸谨慎:“好生生的,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嗨呀,我这不是,听柳大官人唤莫老丈爹爹,就......就好奇嘛.....”
雨天容易让人多愁善感,马大娘望着眼前的雨帘,溅起的雨水打在腿上也不自知。
时间悄然流逝,久到郑子规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长叹一口气:“不娶妻,是因为......柳大官人嫁了个夫郎啊......”
郑子规大惊失色,想不到柳般若的故事如此曲折复杂,一时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在哪儿。
“嫁、嫁了个、夫郎”
马大娘点点头。
“所以莫老丈......其实是柳般若的公、公爹”
马大娘又点了点头。
“那、那位公子,现在......所在何处?”
郑子规小心翼翼地觑着马大娘是神色,一脸惊恐:“不会真的死了吧?我就、就那么一说......”
马大娘犹豫未有所决,后又一拍手,言道:“罢了,左右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大娘我也不妨说于你听......”
与马大娘的一番长谈后,郑子规心头涌起惊涛骇浪。
故事很短,却也很长。
柳般若此人,年方二十八,十二年前随夫郎莫长消,自京都迁来此处。
一砖一瓦建起来了这平歌小镇。
孰料只过一年,刚刚大婚之后就战事四起。
右朝统治眼看土崩瓦解,莫长消散尽家财,招兵买马,试图挽回败局。
到底是策略得当,治军有方,不久便捷报频传。
明明大局已定,却不知为何战况突然扭转,那莫长消竟然弃了自己的军队,携着一干心腹归降敌军。
自此之后,已有十一年未归。
“当日大婚的场景,大娘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红妆绵延了整个平歌,总让人觉得,那天连太阳都是红的......”
马大娘眼里的憧憬穿过了层层岁月,将郑子规带到了十一年前......
他好像能看到,十七岁的柳般若,褪了那身素净的白衣,换上华贵的红裳,站在他面前。
面似云中月,色若枝上花。
风华当绝代,国色世无双。
不知是哪个男人这般不知足,竟能狠下心将如此绝色,抛弃在这不安生的边境十一年!!!
“可惜了柳大官人,这么好的一个人.....”
马大娘还在感慨,郑子规却再也听不下去。
到了晚间,多罗侯卿心中依旧意难平。
加上又免不了受几个咋咋呼呼的母老虎调笑打趣,惹得他更是心烦意乱。
今日最顺他心意的,大概就是方及慕那厮,从未踏出房门一步了。
看来伤得真的很严重啊......
不过,傻了之后也变得矫情许多,吃个饭都要劳烦白苏小娘子端来端去......
夜半雨停,郑子规翻来覆去还没有睡着。
掂量片刻后,便踮手踮脚下了楼,朝着君莫归而去。
如今他内伤已恢复完全,飞身而去,只顷刻间便来到杏树下。
花瓣都低了头,优雅不再,夜风掠过,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残留的雨水。
令他失望的是,柳般若房中漆黑一片,只有莫老丈屋内还摇曳着烛光。
看样子,他应当是睡下了。
压下心中异样,想进去察探察探,兀地被杏花树上的雨水砸中,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
无奈笑笑,抬步刚要走,莫老丈屋内便响起一声怒呵:“老不死的东西!”
郑子规恐有贼人作乱,不敢耽搁,看窗户太窄,忙飞步破客栈前门而入。
人未至二楼,声先到:“老丈,我来救你————”
可刚老丈到门口,便被另一股于他来说,强大几倍的内力阻拦住,再不得动弹。
随后,虚掩的竹门“啪”地一声禁闭。
“莫老头,我就猜嘛,你如此奸诈之人,为了你悔棋,定是叫了别的帮手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苍老却不失得意的声音缓缓自屋内响起。
运力识图冲破穴封的郑子规愣住,听这声音,是......陈拘芳?!
“多说无益,门外之人可不是我招来的。你也莫要分心,专心陪我老头子下完这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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