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大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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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舒瑾夏万般不愿，大婚的日子还是如期而至。

皇帝心疼她，知道她定是不耐繁文缛节，特意命礼部简化了一些礼节，可帝后大婚再怎样简化也还是比普通人复杂许多。

舒瑾夏昨夜辗转反侧思索了许多，关于前世成亲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地涌进脑海里，压根儿没法睡好，今日又一早便被叫起来上妆，导致她心中万分的疲惫。

虽然她知晓自己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沐晔这个随时可能不悦的皇帝，可她着实太累了，头上的发髻和过于华美的金钗珠翠压得脖子生疼，只能全程照着礼官说的做。

直到她被送进了未央宫，礼成后和皇帝并肩而坐时，才从恍惚中回神，只是看了一眼沐晔，便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微低着头小幅度地摆弄衣袖，连沐晔摆手命宫人们全退下都不晓得，只是觉着周遭安静地让人心慌。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察觉到有一道灼人的视线正盯着自己，心上一紧，双手用力抓着布料。

沐晔坐直身子恰好将她的表情和手上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好整以暇地看了一会儿，见她双手倏地握紧，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蹙，蓦地出声：“你在怕什么？”

舒瑾夏本就略显急促的呼吸随着他的话一窒，强撑着支吾道：“妾身、妾身没有害怕。”

“又撒谎。”沐晔嗤了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寝殿里置了冰扇，煞是凉爽，可舒瑾夏却难以自抑地脸红，他手指传来的热度足以从下巴烫到她的心上。

“若不害怕，为何不敢看着朕？”他语气平淡，声音似冰玉轻扣，瞬时消退了舒瑾夏面上的红晕。

她慌乱地抬眼，撞进他清泠泠的眸中。

她迟迟不作声，他可等不及，单指挑着她尖巧的下巴，红唇在她不匀的喘息中缓缓凑近。

舒瑾夏眼瞧着他的俊颜不断放大，渐渐忘记了呼吸，在两张脸相距不足一指的时候合上了双眼。

沐晔却放下手，忽然笑出声来，见她羞恼地瞪他，再忍不住，展臂拥她入怀。

“陛下……”舒瑾夏被吓了一跳，轻呼出声。

沐晔埋在她馨香的颈窝处，喟叹道：“果然不再是梦。”这次的声音如春水微漾，摇荡着桃花暖景。

舒瑾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竟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款款深情，怔愣过后便壮着胆子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沐晔不答，将身子退开寸许，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如今可还想着沐晖么？”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舒瑾夏懵了一瞬，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这个样子不像是说谎，沐晔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她戴着金玉耳珰的柔软耳垂：“这是为何？”

舒瑾夏怕痒却不敢躲他，垂下眼睑将眸中的落寞掩住，低声道：“妾身月前落水，又大病一场，不说参透生死，却也想通了许多，便不再执迷于斯。”

沐晔瞧着她明显低落下去的模样，心还是难免被刺痛，正要开口，又听她说道：“妾身如今忝居后位，定会端持守谨，母仪天下。”

她这话分明是表白忠心，沐晔却听得刺耳得很。

他冷嗤一声，薄唇挂着恼人的讥诮：“你也休要拿这套话来唬朕。朕也不要你端持守谨，你是朕的皇后，是这昭夏最尊贵的女人，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便不做什么，无人敢在背后编排你的不是。”

他的承诺令人心向往之，帝王之语一言九鼎，舒瑾夏自是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便点点头：“妾身多谢陛下。”

她乖巧的样子勾得他心痒痒，不禁又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除了不能不理朕，其余做什么都随便你。”

他可真像个讨糖吃的娃娃，舒瑾夏的目光柔和起来，心中却不自觉地想起了上一世的他也是尽可能地满足她的想法，莫非……莫非他早已对她情根深种了？

舒瑾夏虽有些不可置信，却越想越觉得有迹可循，心中一甜，忍不住想笑，可蔓延到眸中却雾化成氤氲的水汽。

见她唇角含春，眼中却泪光闪动，沐晔不解地捧起她的脸，拧着眉心问道：“你哭什么？”

“妾身感念陛下眷宠，不知何以为报。”她不敢再与他对视，羞红了脸小声道。

沐晔已经没有心思去回味她说的话了，满脑子都映着她灿若桃李的娇颜。

洞房花烛之夜，她又如此迷人，一股酥麻的热流从后腰一路窜了上去，沐晔热切地吻上了她水色潋滟的眼睛。

……

纵有冰扇在室，两人也还是大汗淋漓。沐晔扬声唤齐四两，命他准备汤浴。舒瑾夏浑身酸软，却没忘了自己的本分，扯过衣衫遮住自己，准备起身为他穿衣。

沐晔压住她的手，自己穿上了中衣，随即又将她拥进怀里，鼻尖抵着她的，笑得醉人：“朕说了，你不用碍于身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可妾身想为陛下更衣。”

“又撒谎。”沐晔顺着她柔嫩的臂膀摸到她的腕子，笑道，“分明累得抬不起了。”

她羞嗒嗒地瞪了他一眼，双手捂住他的嘴：“陛下快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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