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2）

其后几日，廖中行上吏部述职，甚为忙碌。廖父母本待他离京后，与廖中遥返回泸州。然则吏部多有变故，调令未能正式下达，怕是还得等上月余。廖中遥也不想这么快离开。她在客栈坐了数日，便也呆不住了。廖父知她心性，便说道：“你不是答应元清去看他吗？何况你也受他父亲照顾，想着要回报才好。”廖中遥求之不得，当即便出发，廖父道：“不要忘记备礼。”

“他家那么有钱，送什么都不好 。”

“话虽如此，宾客之道不可轻忘。”

廖中遥备好东西，兴冲冲便出发了。她骑着马，一路小步，到了大业坊，寻到了元清的宅子，正想着如何上门称呼。那看门的家丁见她在一旁踌躇，手中还握着剑，其中一人上前问道：“莫不是廖姑娘？”廖中遥忙点头：“对，我姓廖，名中遥。”

“快请进，我家主人等候多日了。”

廖中遥随他进门，于厅中等待。廖中遥听元清说过，他父亲元风本是读书人，无意于前程，遂弃文从商，几十年间，挣得偌大家产。不过看这房中布置，不崇华实，倒还留有儒者简朴之风。

一会儿，她听得屋外脚步声，只道元风已至，忙作揖相拜，却听得一粗嗓声道：“哎呀，廖兄客气作甚，长安所居不易，这些礼品还不自己留着。”

廖中遥一脸莫名，抬头一看，却是元清！她喜道：“怎生是你？”

“运气，都是运气。来坐，快点！”

廖中遥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问道：“你父亲呢？”

“莫担心，他不在，我说了算。”

原来元清回来后，被元风训斥了好久，说他罔顾父母恩情，单身在外，若身形抛弃，岂不让父母心肠俱断，可谓不孝之极。他吓得一句也不敢多说，以为此回必不得轻饶，谁知第二日元风便赶往洛阳，尚不知何时能回。他母亲也不过说说而已，哪里舍得惩处。这下可真是无人管束了。他知廖中遥会来，遂嘱咐门口家丁，若见一高个持剑女子，便引进来，不可怠慢。

“走，我带你出去玩玩。”

“你现在还敢出去？”

“趁他不在，正好出去玩耍。夏至已过，再不出去，等天一热，谁拉我出去都不成。”

他二人出门，在城中兜了一圈，便来到一处场地，一圈人围着，连吼带叫。廖中遥问：“这是做什么？”元清道：“斗鹅呢。要不下来看看。”有人见着元清，喊道：“元公子，元公子。”有五六人围了上来，状貌亲热。元清朝他们点点头，说：“战果如何？”

“刚好开了一局。”那几人在前面开路，有人见廖中遥手持宝剑，一脸英气，遂问道：“这位……您的护卫？”

元清听了哈哈大笑：“哪里，她是我朋友，武功可厉害了。”

他二人来到场边，只见四周围着一排低矮篱笆，两只大鹅于中相斗。它们爪上还配着利刃，厮杀起来更为惨烈，不久一只便支撑不住，到处乱窜。廖中遥幼时随乡里儿童斗鸡斗狗，无所不悉，可这般斗法，以前只是耳闻。

一人跨进场内，抱起那只获胜的鹅，大声道：“花将军赢了啊！”有人在旁嚷道：“厉害啊，它怎么就没输过啊。”那人洋洋得意：“都跟你说了要压花将军，你又不信。”转头对下人道：“快把赢的钱收好，莫要人欠着了。”

那人正待回身，忽然瞥着元清，远远叫道：“哎呀，元清你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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