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总不是一个鼻子两眼睛，急急的叫我去看，有什么好看的！”

话虽如此，还是穿衣服起来，人已经在楼下，管你想不想看。

“倒不是，这先生长得还真挺好看的。”

凤飞听了二姐这话，稀奇得很。他的这些姐妹们，各自的姿色只得一两分，倒是一个个眼高于顶。只因每天在家看凤飞，把眼睛养刁了，差不多的男的，休想她们有一句好话。

这回竟然说先生好，实属难得，凤飞怀着一点兴趣，下楼去看先生。

到楼下见了礼，一打量，发现这先生长得还真挺不错，虽比凤飞差点，那也是风姿翘楚，一表人才，只有一个问题。

凤飞跟他爹两个并排坐着，招呼先生喝茶，窥着空问黄桑：“爹你哪里找的人，这么年轻，真是先生？”

相对自己的年龄，凤飞显得成熟，而这先生看起来二十出头。两个半斤八两，一般的年轻，却一个是先生，一个是童子，也怪不得凤飞接受不了。

黄桑回答他：“你爹我也念了几年书，识货的，这人的学问，教你绰绰有余，你听我的，还能害你不成！”

好吧，凤飞这方面是没什么发言权。他坐在那里，听他爹跟那先生在那里客气。

这举子外地的，前年进京赶考，主仆两个路过这里，在客店里不知道吃坏了啥，两个双双染病，缠绵了半年，误了场期，回乡也没钱，没奈何接了黄桑的橄榄枝，来教凤飞这尴尬学生。

黄桑跟先生讲定一年十八两银子，先付一半，拜师礼另算，四时八节礼物再说。凤飞只随黄桑的便，完全没意见。

“先生要住我们家里，我们家里没得空房子，要不嫌委屈，只有把那边的大通铺拆了，给先生住。”

凤飞说完这话，就大家去看屋子，本以为先生看不上，还要扯一会子皮，结果他居然没有意见，只待选了吉日，行过了礼，就搬行李进来。凤飞一句话没有，黄桑送了先生回来，进门就批评他：

“我不容易给你请个先生，你倒好，把那破屋子给先生住！你也别坐着了，快去准备礼物，再把那屋子整一整，那地方哪能住人！”

“哪里的话！什么不能住人？前几天修房子，妹妹们住了这么一个月，也不见有什么。要我说等两天，看看再说。这先生外乡人，萍踪浪迹。不要他明天拿钱跑了，你白高兴一场。”

“这……不能罢。”

一句话说得黄桑也没了底：“我看倒不像那样的人。”

凤飞埋怨他找的不是先生，按黄桑的意思，他也不想找这没根没底的外乡人，只是喊了几年要请先生，过去没有钱，只能瞎嚷嚷。现在有钱了，那些正经的先生，一听他的儿子十五岁，还没开蒙，全都躲着他走，给钱也不干，恐怕教了这种学生，砸了自己招牌。

只有黄桑不肯死心，四处寻摸，这回的青年人，倒是真有学问，黄桑的朋友们交口称赞，都说有状元之才，这番落了难，掉在黄桑手里，实属运气。说来说去，还是他捡了漏，黄桑本来得意得很，现在被凤飞一说，也打起鼓来。

“不行，我得盯着他去！”一头想着，一脚已经在门外。

凤飞看他爹匆匆走了，也意思意思，出门置办东西，跑了最好，要先生不跑路，再把房子给他搞好，也不为迟。

等了几天，到了约定的日子，先生到家里来了。凤飞拿出礼物，订了酒席回来，二姐跟三姐躲在楼上，偷看先生，几个小妹嘻嘻哈哈，抢东西吃，热闹了一天，送进侧房安顿。

第二天早上起来，好日子就到头了，黄桑刚有了先生，新鲜劲没下去，早早催着凤飞起来，去接受再教育，凤飞张嘴一个哈欠，走进先生屋里。

梅岩桑，他新出炉的先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案前，从书箱里拿出一本三字经，让凤飞先逐字逐句的诵读。

黄桑看见，不由赧然道 ：“梅先生，我儿他认得字儿不多，还读不得这个，不然先教他认下字形儿，再来读罢。”

话音一落，梅先生惊得愣了，凤飞也觉得挺那啥，他很想告诉他们，自己虽然没有古文的熏陶，但现代教育好歹及格，认字根本不是问题。

但他人设不能崩，黄桑是没教他认字，他不能说他会，再说他那一笔字写出去，也没人信他不是文盲。

也就将错就错，忍着梅先生的一脸便秘，学起认字来。

这么着了几天，凤飞每天都能认好几个字，黄桑心愿已了，从此一心等着他蟾宫折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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