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大姐听了一时没反应，等回过神来，凤飞早走了。自己慢吞吞的吃了饭，婆婆和老公一起回了家。两个一坐下就叹气，原来舅太太家也刚使过一笔钱，正没银子，大姐见这样，就把刚才兄弟的话告诉了一遍。大姐的婆婆听了，不肯信的：

“哪有这话？莫非他看你烦恼，说出来耍，让你宽心。”

姐夫孙绍德虽不做声，也心里想，我那小舅子只是每日卖柴度日，穷的很，哪里来这笔银子？虽说九分不信，但是现在逼得紧，还是存了一丝念想，一家子在家里坐等。

等了没一会，果然凤飞上门了，孙绍德见人来，连忙出来迎接，他也跟他的老婆一样 ，觉得眼前的凤飞有点陌生，眼前的小舅子，从长相到打扮都成了标准的公子哥样，一个人长得好了，随便穿点啥，都显得好，更何况特地的穿了好的出来，那效果杠杠的。

孙绍德此刻尤其尴尬，他对老婆的家里人一向是不假辞色，一来是岳父为人不好，二来也怕走动的勤快了，拖累了他。凤飞虽然见他总共也没两回，也看了他不少脸色的，现在小舅子不计前嫌，倒要借钱给他救急，孙绍德的脸上就有点讪讪的，嘴上的客气话也难说出来。

好在凤飞见了他，倒还跟过去一样，招呼了两句，走到里头坐下，茶也没喝一口，凤飞就从身上掏出一封银子：“姐夫，我这里是十五两，想是够使了的？”

“够，够。”孙绍德接了银，顾不得老婆有病，进去叫大姐写了一张欠条，拿出来给凤飞看，凤飞也懒得看，本来连欠条也不准备要他的，后来转念一想，现在先拿着，以后再说。

凤飞把条子揣在身上，一刻也坐不住，就说要走，孙绍德和他老娘一听，哪里肯放，又要留他吃饭，又叫他进去跟大姐说两句话，都被他推家里有事，辞了出来。

实在坐在那里，不光姐夫尴尬，凤飞也难受的很，原来不受待见，已经成了习惯了，脸上一时也不容易改得过来。

本想问他姐夫一点生意上的事情，现在看孙绍德跌堕了本钱，也不好说这个了。凤飞走出姐夫的家，又弯到那家裁缝店里买了一套衣裳，到家里交给二姐，让她明天一早到大姐家，给大姐拿去。

“咱们都有了新衣裳，单把阿姐忘了，今天看她病的实在可怜，你也瞧瞧她去。”

二姐接了衣裳，没说什么，凤飞晓得她对大姐有点意见，无非怪大姐自从嫁了，就跟家里划清了界线。二姐去大姐家送过一回柴，回来抱怨半天，如何遭了姐夫的冷落，大姐冷眼旁观，是怎样无情。凤飞倒觉得还好，大姐是个柔弱的人，姐夫家的光景是那样，她也没办法。

二姐年轻气盛，没有凤飞这见多识广的佛系，见凤飞拿了十几两银子到大姐家，又叫她去带衣裳，有些不乐意去：你怎不今天给她带去？我怕去他们家的，他家人见我都没好脸色，大姐也不睬我，我怪没意思的！

“他们现在倒不这样，今天我去，姐夫挺客气的，行了，你拿衣裳去你怕什么，实在不行送了就回，不在他们家坐。”

“给他们送银子，当然对你客气！就是这么的难受，上回我也去他家送东西，并没有拿他们什么，为什么这样慢待人！”

“也难怪他们，当初阿姐到他家，爹管姐夫要了十二两，算是把阿姐给卖了，难免也心里有气。现在把这笔银子还给了他们，了了这一桩，大家心里清净。大姐现在难过得很，明天你去了，倒是少抱怨几句。”

二姐听了这话，心想也罢，既然姐夫家现在态度有所改变，也不怕去一趟他家：“那行，我明天早点出去，把衣裳送了，我就回来。”

话说如此，结果第二天，二姐早上去了，直到傍晚才回，回到家里，也不说笑，自己一人坐着想心事。

凤飞看这是从没有的事，莫非又在姐夫家遭了冷落，走进来问她，二姐又摇头。

“那倒不是，从没待我像今天这样殷勤。”

“那是怎么回来不高兴？”

二姐又叹了一口气：“只是瞧了大姐，心里怪难受的。”

凤飞听了她说的，果然大姐在姐夫家不甚得意，他也叹了口气：“只怪爹干坏了事！报应在姐身上，算了，等我过两天把屋子整一整，把阿姐接回来住两天。”

话说到这里，第二天就去找人俢房子。

在街上找几个光棍，回到家里来，一帮人正在看地方，画图讲工钱。他爹黄桑好像约好了似的，带着一个小厮到回家里来，说这是找的工人，回来装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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