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郭掌柜在楼下，见老婆下来的气色不善，料是女儿不肯。不肯就不肯吧，秦外甥虽然有个好亲戚，卖相的确是差强人意，他老郭也没有很大指望，横竖女儿还小，慢慢的来。

他陪着一个笑脸，接着了老婆：“怎么地，看不上？看不上再寻别人，你倒别动气！”

“把个姑娘惯的这样，到叫我别动气，恐怕以后还有生气的时候呢！哼！”孙夫人猛着灌了一杯冷茶，对着老公一通抱怨，把人家秦外甥批的一文不值，又指责郭掌柜：“话说回来，也是你不该找这样的村人，没得辱没了我女儿！”

“按说他的家事，又是个秀才，也不算辱没了。倒是我只生这个女儿，人又有几分姿色，又通文墨，在这县里要寻出个对子来，也不是易事，寿姐又要会读书的，这更难了，只好慢慢的访罢了！”

“依我看，也不是会不会读书，只是爱那读书人家的长得好。”

“又是那黄家的小子？寿姐说的？

“她没说，女儿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

“黄家的小子不行，后生倒是还好，只是他爹黄秀才是我打小认得的，正经是个八败星。我勤劳一世，才得这一份家私，要跟他结了亲家，不要几年就能给我嚯嚯干净，到时候我跟你老两个，都去街上讨吃不成？”

孙夫人听了点头：“这黄家小子长得是好……也是可惜了。说到他，听人说他在外面赚了一笔横财，一家子都穿金戴银起来，家里也不开火，天天就在酒楼里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听得了，大概得了有几百两银子。要说这挥霍的派头，就不是做人家的样子，还是跟他爹学的，败家子习性。我年轻那会，黄家比咱家还强，这隔了不到一代，就过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人也是招惹得的？早该叫寿姐打消这个念头！”

“往前就为他闹过一回，我什么话不曾说过，倒说我嫌贫爱富！好在没人知道，不然也是天大笑话！”

“只怪他生的好了，怨不得小姑娘们喜欢。也不止我家寿姐，听说豆腐坊的姑娘，也为他在家闹了几回，这小子真是个祸害！”

郭掌柜被老婆抱怨了半夜，第二天起来开店没情没绪，清早上又没生意，站在自家门脸前闲看外头。正是晦气，猛然看见他口里的祸害，提着一个盒子，从他门前走过，郭掌柜喉咙里哼出一声，把凤飞狠狠一瞪，掉头走进店里去了！

一大早的，凤飞被人嗤之以鼻，也是莫名其妙的很。看这人的脸半生不熟，像认得又不认得，原来是典当铺家的掌柜，从没打过交道的人，做什么凶巴巴的，莫非怪罪不拿东西来当？莫说家里没得可当的，就是有，凤飞也绝不肯学他爹，天天只靠当铺过日子。

凤飞一摸鼻子，心里暗道一声晦气，提着盒子到酒楼里，把昨天吃的碗盘还给了他们，然后他也不回家，一径到城里去了，他进城也没啥目的性，就是四处走走逛逛，想考察一个投资项目出来。

他现在天天家里蹲，闲的不是回事，今天到城里来看看能不能找点事干。

城里转了半天，餐饮酒肆，客店，香料铺子，典当行，裁缝店，银楼，连南北杂货都没放过，瞄了半天，没发现一个能上的，要么本钱大，要么没技术，而且他家也没帮手，只能自己上，什么生意能这么潇洒？想不出来。

又转了几圈，还是没合适的，再一看地方却很眼熟，原来走到他姐夫家附近了。自从大姐嫁了，已经快两三个月，除了偶尔二姐去送点柴火，凤飞好久都没有见过大姐了，今天既然来了，就顺便瞧瞧大姐。

大姐夫家开的是米店，在城里一个不算中心的里坊，凤飞来到大姐家门前，正看见一个婆子在门口倒淘米水。这婆子看凤飞，却不认得，只看他人物俊俏，穿的又好，还当是哪家的公子哥。等到凤飞往门里走，这婆子才敢问他：

“这位哥儿，敢是要买米？我家掌柜的今天不在家，不做生意，请明儿再来罢。”

凤飞听见姐夫不在家，心道也好，可以地消消停停地看看大姐。他对着那婆子一点头：“我是你家掌柜的妻弟，姐夫不在，我进去瞧我姐姐去。”

他说着，提着东西就往里走，姐夫的家就是个前店后屋，中间隔一个院子，他的腿长，一道就跨了进去，到了他姐姐起居的厢房前头。可是奇怪，这大白天的，屋里静悄悄的也没人走动，凤飞也没多想，在院里喊他姐姐的名字，没人答应。又喊了一声，卧房里才传来颤巍巍的一声：

“凤哥，是你来了？”

凤飞听到他姐姐的声音，才敢进去，一掀起帘子就闻见一股药味，再看他姐姐，躺在床上支起半个身子，屋里也不点灯，黑黝黝的 ，也看不清大姐什么脸色。

凤飞久不见她了，乍一看见，还有点小激动，再看他姐姐这个状态明显不太好，也不由关切：“阿姐 ，你生病了？姐夫呢，怎么不在家？”

“吃酒去了。跟我婆婆一道去的，我身上有点不好，走不得，就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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