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诺言（1/2）

离开天池前，人鱼在湖里翻了很久，直到他找到一截树枝，上面带了一点绿意，一片嫩绿的树叶从黑漆漆的焦木上长出来。

聂南慎急忙做了一个小水球把它放了进去，那截黑树枝悬在水球中，他把水球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他总觉得陈叔还会回来。

人鱼被蛇妖抱上岸，手上轻轻摩挲着水球表面，连平时悄悄缠人的鱼尾也安静地垂着，他缩进敖刹的怀里。良久，一滴眼泪掉了下来，就像一点星光顺着下巴落到地上。

敖刹抱紧他，轻声道，“我们走吧。”

人鱼闭上眼睛点点头，跟他一起离开了天池，白渡关跟在后面，临走前回头望了望一片狼藉的湖面，握紧手中的箱子离开了。

西格山下停着一辆货车，敖刹让人准备了超大型的透明玻璃缸，里面盛满了海水，他把人鱼抱上车放进玻璃缸里，自己也脱下外套进到水里。

聂南慎靠在缸壁上给他留出地方，等到蛇妖进来才继续缩到他怀里，在车门关上的一瞬间，里面才传来压抑的哭声。

白渡关到前面，因为老板娘的样子不能被人看到，公司里的人把车送到，白秘书就让他们先回去了，自己开车护送老板他们。

白色的货车慢慢开走，山下又恢复了平静。

在太阳第二次升起后，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西格山顶上。

巨大的螺旋桨刮起强烈的气流，卷着湖边烧焦的灰烬带起一阵黑色的风，树叶与杂草被吹得四处乱飞，舱门打开，穿着一身西装的青年跳了下来，然后转身去扶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

男人抓着他的手稳下/身体，看了一眼周围，“为什么要来这？”

青年拉着他往湖边走去，边走便说，“你不是说研究所在这里抓过鲛人吗？”

走到湖边时，他松开手开始解开扣子脱掉外套，然后是裤子，脱到身上就剩条底裤，他也不觉得害羞，只是指着湖面说，“我去下面看看，也许还有鲛人的尸体。”

男人有些不明白，见到青年正要往湖里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什么意思？找鲛人的尸体做什么？”

青年指了指自己，“找到我就吃了它。”

他说起吃鲛人吃尸体，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男人也一点都不意外，青年还解释一下，“鲛人族有个烂规矩，死了也要回归故里，这地方抓过那么多鲛人，鲛人王肯定要来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按照他们的本事，这鲛人王敢来就死定了，我到下面去看一圈，找到尸体就吃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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