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2）

人死不能复生，虽然霍锦城并不愿意将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但他还得为霍锦菱发丧，而讣告一出，晟京城中的议论之声接踵而至。

百姓们自然不会知晓其中的弯弯道道，多数人对霍锦菱的印象还停留在“煞星的病弱妹妹”或是“夫君好南风的世子妃”上，骤然得知秦芝殉国时，已经有人编排秦芝殉情方兴身死之地，茶馆里重又讲着他们的故事。

还没几天，霍锦菱又逝世，这下大街小巷全炸开了锅。

于百姓而言，贵族，尤其是皇亲贵戚，向来是站在云端，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群人。如霍锦城这般恶名人尽皆知的，已经算是个例了。贵族们后宅的事，向来只知庭院深深，不知深几许，几时能见到这样一出大戏？

有人感叹秦方二人不畏世俗；有人怜惜霍赵二人遇人不淑；还有人不知从何处得知霍锦菱一尸两命，批评她只顾儿女情长，断了秦家香火。

等霍锦城听到这些议论时，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但即便是他也没法堵住悠悠之口，只能置之不理，专心为霍锦菱处理后事。

直到这一日，赵翼带着赵云屏前来吊唁，带来了一个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

秦赵氏削发为尼，在伽蓝庵出家了。

短短数日未见，赵翼鬓边白发又多了几根，眼睛里也布满血丝，看起来已经许久未合眼了。他是霍锦菱的长辈，敬香时却带着赵云屏跪下，姿态极为谦卑，一声声唤着“侄女”。

但霍锦城不为所动，等两人敬完香，立刻吩咐家将将两人请了出去。

彼时檀灯正带着无相寺的僧众在霍锦菱的别院做法事，等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赵翼已经被霍锦城赶出府，站在大门外几个时辰了。

来往吊唁的人都能看到赵翼带着赵云屏站在门外，议论之声四起。

最后，还是檀灯出来，将赵翼请了进去。

“外子悲伤过度，有些失礼，还望王爷海涵。”

“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不该让云屏带着锦菱乱跑。”赵翼垂着头，怒视赵云屏，后者身体一颤，随即朝霍锦城跪下了。

檀灯知道这事根本不能怪赵云屏，霍锦城只是在迁怒泄愤，连忙将赵云屏扶起来，安置到一旁坐下。

赵翼如此低声下气，霍锦城心下触动，也就不再板着脸赶人了。

“是这事不能怪云屏，是我想窄了。”霍锦城亲自端茶给赵翼，算作赔礼道歉。

赵翼接过，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霍锦城望了望一脸欣慰的檀灯，主动道：“等过了头七，就让檀灯去堂叔府上看看吧。”

檀灯不明所以。

赵翼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不必了。”

霍锦城顿时紧张起来：“迟了？”

他指的自然是让檀灯给颜白果解毒一事，见赵翼摇头，以为因自己一时迁怒，耽误了颜白果的性命，不由得有些愧疚。

但赵翼却放下茶盏，起身道：“我打算带云屏和颜白果走了。”

霍锦城一愣。

“我上书卸任虎护军统帅一职，返回封地养老，皇上已经允了。”赵翼摸出一枚铜铃，递给檀灯：“一个月后，我就启程回固江郡。晟京这边我留了几个心腹，你们要是有事，拿着铜铃去王府找他们，他们任你差遣。”

檀灯悄悄用手肘碰了碰霍锦城，双手接过铜铃：“谢过王爷。”

赵翼摆摆手，正要离开，谁料霍锦城道：“用不着。”

赵家父女顿时僵住，担心霍锦城还没消气。

就连檀灯都

微张着嘴，打算霍锦城一发难就出声拦住。

“我前几日也上书卸职，皇上也准了，等锦菱下葬，我就回望烟郡。”霍锦城看了眼呆住的檀灯，淡淡地道：“咱两封地相邻，往后可以来往。”

赵翼回神，但一开口就偏了题：“你也养老？”

霍锦城不到而立，跟养老一词实在不搭，故而赵翼这话一出口，就逗笑了赵云屏，四人之间的气氛顿时轻松许多。

“我我不能养老吗！”霍锦城瞪了赵云屏一眼：“我回封地养老，你们路上还能多个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