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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檀灯果然递了牌子入宫，先去给征和帝请安。

自从杜钦暂代丞相一职后，众臣唯恐行差踏错，除大朝会外，轻易不肯出门，因此每日集议也就少有人来，只有钱明山身为辅政大臣，照旧每日坐在御书房中，辅佐征和帝批阅奏折。

檀灯与杜钦几乎前后脚到御书房，因此征和帝颇为惊讶：

“堂嫂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外子告了长假，特命臣代为请安。不过杜大人似乎有要事要禀，臣还是先行回避，过会儿再来吧。”

不等杜钦说话，征和帝便起身道：“无事无事，堂哥本就是辅政大臣，既然堂哥让堂嫂来，那就当堂嫂是代辅政大臣吧。”

檀灯便应了一声，躬身退至一旁。

杜钦也不避讳，直言道：“禀皇上，臣查到一名老妪，曾在宫中当差，据她所说，当年太上皇入承乾宫密谈时，手中握有一封密报，随后，她听到殿中传来传召声，不过模糊不清，等宫人去问时，先皇只说‘不必了’。”

征和帝皱着脸，为难地望着杜钦：“然后呢？”

“皇上，陈王被逼反一事确凿无疑，恳请皇上即刻下旨判决！”杜钦跪地道：“公道自在人心，皇上！百姓们都看着呢！”

征和帝吓得一哆嗦，慌忙环视四周，攥住旁边廖孝安的衣袍，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行那是是父皇！你再找找找找证据，这个不算！”

檀灯意外于答案来得如此之快，不由得一阵惊喜。

杜钦便拱手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檀灯。

檀灯顺势上前一步，行礼：“皇上近来可好？”

“不好，也没办法。”征和帝垂头丧气地道：“朕快两个月没见父皇了，现在就连母后那里都不敢去，唯恐挨骂，可可也不能不唉！”

“皇上英明，相信善恶有报，公道自在人心。”

檀灯随后又宽慰了他几句，将话题不着痕迹地带到了霍昭英身上。

“昨日长公主及笄礼，臣未曾到场，心中愧疚，今日特备厚礼一份，拜访长公主，不知皇上可否允许？”

征和帝嘴角垂得更低，几乎快要哭出来：“你去吧多看看昭英”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廖孝安眼神制止了。

檀灯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廖孝安身上掠过，行礼，离开。

他虽是王妃，但毕竟身份尴尬，同样不能在后宫久留，从霍昭英口中确认婚事真假后，便匆匆回了王府，将事情告诉霍锦城。

霍锦城正在给一根木头镂花，闻言，手顿住，沉吟道：“杜钦以百姓要挟，难怪皇上会为难。不过那个廖孝安真有胆软禁太上皇？”

“观皇上对其信任程度，想必不离十。”

“我之前顾忌着皇上，竟没有私下探查此人背景，当真失策。”霍锦城忽然转头道：“不过现在查也不晚，最好一并查查他的靠山是谁。”

檀灯愣了一下，才道：“我会转告沈将军的。”

“那倒不必，沈叔近日忙于偷听者一事，想必腾不出手来，你带着方兴，去一趟廖府，或是去一趟兵部就说，是为龙骧军烈士遗孤讨要抚恤银。

“方将军不是在这里帮忙吗？你一个人做”

“他哪里是在帮我？只是我将他当义弟，锦菱就也算他妹妹，让他出份力，意思意思罢了。”

方兴在不

远处似乎听到了什么，直起身叫道：“将军叫我？”

霍锦城露出个嫌弃的神情道：“是有件事要人去办，可惜手边就剩你了，你去不去啊？”

“出府吗？”

“当然。”

“去！”

于是方兴便扔了刨刀，回房梳洗一番，跟着檀灯直奔兵部。

兵部衙门向来大门敞开，两旁立着数名士兵，十分庄重威严，但今日两人到时，却发觉兵部大门紧闭，两旁空无一人，初夏日光照在金字匾额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对于兵部，方兴比檀灯略熟，便率先上前叩门，叫着相熟士兵的名字，老半天才有个年轻的禁军士兵将侧门开了一条缝，低声问：“谁？”

“我！方兴！来办正事的，你快把人打开！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

那士兵连忙伸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门缝再打开一些，朝外张望一番后，才道：“方将军快走吧！这里办不了事了！”

檀灯连忙上前追问：“为何办不了事？这里可是兵部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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