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马踏旧宫(1/2)
左路先锋官云麾将军岳横领兵三万开路,攻打临潼关,中军元帅领大军在后跟着。没等元帅到临潼关呢,岳横便领着残军败将退回来。宋军把营盘扎下,距离临潼关十五里。
元帅呼延守信紧急升帐议事,众将集合。
岳横跪在帐中,灰头土脸,满身血渍,低头不敢动。
呼延守信很心疼,但在众将面前,没法表现得太过。这时候副元帅呼延守用开口问道:“左先锋,你因何败退回来呀?”
岳横:“那李步先诡计多端,狡诈非常,派兵在城下伏击,我左路军到了城下,被其里应外合地包抄,打了个措手不及。况且,李步先本人十分骁勇,怕...怕是天下难有敌手。元帅,非是末将为自己开脱,咱们帐中这些将军加起来恐怕都打不过他一个李步先啊!此人堪比西府赵王李元霸,又似十三太保李存孝,当真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主啊!”
此话一出,帐中诸将无不震惊。什么叫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啊?就是说这个人力大无穷,万夫莫敌,天下已经没有敌手了。只是可惜,上天没有把手,大地没有环扣,要不然能一手握着把手,一手拉着铁环,把天给拽下来,把地给拉起来,转他几圈。
呼延守用眉头一拧,呵斥道:“休要胡言,乱我军心!我且问你,三万兵马折损多少?”
岳横涕泪交流,“唉...三万兵马全军覆没,只剩五百余众,还尽皆带伤。”
“啊呀,气煞我也,真是一将无谋,累死千军!来人呐,将此废物推出辕门外,斩首示众!”呼延守用气的须发乱颤,一拍桌案,站起身点指岳横。
岳横心中一翻,吓得扑在地上,“元帅饶命,元帅饶命啊!”
有兵卒进帐,拖起岳横就要往外走,一直没说话的呼延守信这时候开口了,“慢!尔等退下。”
兵卒又撒开岳横,退下了。
呼延守用扭头看向他,问道:“大哥,你还要护着他吗?三万啊,咱们一共才十万大军,这一战损失惨重,不杀难以服众!”
呼延守信瞥了他一眼,道:“左先锋已经说了,此战之败,皆因敌人狡诈,况且那个李步先非常人也,不能一概而论。”
呼延守用:“我看全是败军之将的托词!”
“是不是托词,检验一番就知道了。”呼延守信道:“咱们再派一路人马去攻城,假若是打不过李步先,说明的确是敌人太厉害,左先锋情有可原。若是打过了,那就是左先锋自己无能,该杀就杀,本帅决无异议,你看这样如何?”
呼延守用知道这是自己的大哥在故意偏袒岳横,可当着众人的面,自己也不能跟他吵,便气的一甩手,“你是正元帅,还不是你说了算。”
呼延守信没理他,而是先叫人把岳横扶下去休息,然后问道:“谁人愿意再去会一会李步先啊?”
帐中诸将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动。为什么,因为这事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如果赢了李步先,回到军营中,元帅就得杀岳横,谁都知道他俩的关系,真杀了岳横,难保以后元帅不记恨自己。可如果赢不了李步先,真像岳横所说,这个李步先天下无敌,自己性命就得交代在战场上。所以,没人敢去。
呼延守信:“嗯,帐中无人啊,都怕李步先,看来也不能怪左先锋打败仗了,换谁去都一样啊。”
呼延延庆听着这话非常刺耳,他一是年轻气盛,看不得别人耀武扬威,二是打心底儿厌烦岳横,如今打了败仗,自己的大伯还要偏袒,更加气不过。所以,呼延延庆走出战列,抱拳拱手,道:“元帅,末将愿去会一会李步先。”
呼延守信闻言一愣,然后笑道:“我的宝贝侄儿,你不要逞强了,赶快回去,别叫你父亲担心。”
呼延延庆摇头,道:“元帅,我是军中的前将军,先锋官战败,轮也轮到我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把目光转向右路先锋官文长庚,只不过他眼观鼻,鼻观心,不出一言。
呼延守信见状,只好道:“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去试一试吧。本帅领全军给你压阵。”
说完,宋军整队出击,浩浩荡荡往临潼关走去。等到了临潼关下,两个元帅在众将的簇拥下观敌瞭阵,前将军呼延延庆一马当先,奔到关下,讨敌要阵。
时间不大,临潼关城门打开,涌出两队西夏军,雁别翅排开。然后就听马蹄声响,哗啦啦地奔出一匹战马,马上骑着一员大将。
呼延延庆抬目观瞧,只见敌将身高顶丈,头戴黄金开口狮子盔,体挂雁翎砌就圈金甲,肩披独占鳌鱼黄金袍,手中托着五股飞天叉,座下一匹赤炭火龙驹。往面上看,四十岁左右,大脸宽额,面硬如铁,亚赛红铜,通关鼻梁,方海口,牙似挫刀,令人生畏。正是西夏国主李元昊的干儿义子,李步先!
李步先在另一头也打量着呼延延庆,是个小将军,细条的身材,面若梨花,长得清隽俊秀。看打扮,头戴七宝盘龙冠,身穿九吞八乍麒麟甲,腰系银锁连环带,脚蹬罕皮宝靴。手执一杆丈八蛇矛,矛枪闪亮,彻骨凄寒。骑着一匹宝马,这匹马遍体通白,只是头顶上一片乌黑,所以名叫“墨顶银河驹”。
李步先咧着大嘴问道:“来将可通姓名?”
“本将军祖籍河东,大宋开国铁鞭王乃是我的曾祖,双王爷是我的祖父,此次征西副帅是我的父亲,再往下,就是你家爷爷我,前将军呼延延庆是也!”声音清脆,疆场上的两军战将听得清清楚楚。
李步先:“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宋呼延家的小子啊。小子,你曾祖倒还是个英雄,只可惜后代一代不如一代,这战场上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滚快滚,否则叫你做我叉下亡魂。”
“呔!休说大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你这无礼的羌夷,胆敢犯我疆土,今天定要用我这矛枪碰一碰你的钢叉,看看孰高孰低!”说完,呼延延庆催马抡枪,直奔李步先刺来。李步先一看谈崩了,也托叉来挡。
“咔”的一声,兵器并举,交在一处。随后二马错蹬,圈马再战。呼延延庆使出祖传的“呼家枪”,眼花缭乱,枪枪不离对手的哽嗓咽喉。李步先的钢叉倒没甚章法,只不过力大气盛,以力压人,硬碰硬。
二人打了有五十回合,难分胜负。宋军这头,杨文广直着急,也不领军令,直接拍马出列,抡着捶金虎头枪来帮忙。高振升一看,也不闲着,策马提枪,加入战阵。三个小将军在临潼关下围住李步先,各自施展本领,“呼家枪”“杨家枪”“高家枪”,转圈厮杀,煞是好看。
再看李步先,果然不是凡人,面不改色,气息不乱,五股飞天叉在手中耍的团团转。四个人一连战了八十回合,两方的军队都看傻了眼。
宋军的元帅呼延守信怕侄子有失,忙叫人鸣金收队。三位小将军一看,没办法,只好虚晃一枪,各自离阵。李步先看他们仨跑了,哈哈大笑,倒也不追,托叉大骂道:“无耻的小儿,还是回家找娘吃奶去吧,否则再叫我看见你们,绝不留活口!”
宋军撤军,三位小将军归营,呼延延庆立在军帐中,问道:“元帅,因何鸣金收兵?”
呼延守信:“这不是心疼你们吗,怕你们有失,所以叫你们回来休息。啧啧,现在看来,左先锋所言非虚,李步先着实不好对付,我看,咱们得从长计议。”
话一说完,呼延延庆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帐中寂寂无声,文长庚却独自发笑,道:“元帅,若我能斩此人,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呼延守信两眼放光,问道:“右先锋若真能斩敌,别说一个条件了,十个八个本帅也答应。”
文长庚一说话,帐中人都来了兴致,呼延延庆也重新有了精神,等着听他提什么条件。
文长庚摇摇头,道:“元帅,我只一个条件,如果我斩了李步先,请元帅准许怀化中郎将龙天飙和宁远将军冯渊以及归德将军白芸生留守关隘。不要再让他们上前线了,我文长庚愿为马前卒,替大军开路,直到战争结束。”
呼延守信闻言思虑片刻,龙天飙却不干了,拉着文长庚问道:“文郎,你这是为何,怎不提前跟我商议?我不答应,我就要跟着你上前线!”
文长庚目若秋水,看着龙天飙,低声道:“飙子,你们仨都是武林中人,没有行伍经验。唉,战场不比江湖哇,若是一路打下去,我怕照顾不到你们,难免有所损伤。可你们毕竟身居武将官职,又不能离开,最安全的就是留守关隘了。”
“那你也要留守!”龙天飙急道。
“唉...我......”,文长庚刚要说话,那边呼延守信道:“本帅答应你了,你的三个兄弟可以留守,但是你要说话算话,先斩李步先,随后为全军开路!”
文长庚满眼含情看了龙天飙一眼,随后转身接令,出营去讨敌要阵。耳间只听得山呼海啸的喊杀声,战鼓齐鸣,震耳欲聋。正待帐中诸将心中忐忑之时,悬铃声响,浑红马冲进宋营,文长庚进帐复命。
众人抬头一看,文长庚一手拄着三尖两刃烈焰刀,一手拎着人头,拽着头发。等把那颗人头的脸面正过来的时候,看的清楚,正是李步先!诸将无不欢悦,呼延守信连呼三声“好好好!”随后传令诸将,齐攻临潼关。
将领身死,群龙无首,临潼的西夏军哪还守得住,望风而逃。宋军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追到了京兆府,也就是长安。
长安城的守军一听李步先都被人斩了,闻风丧胆,不战而逃,宋军收复大批失地。等全军到了长安城里,忽然有人传报,惊呼元帅不好啦!
呼延守信问道:“何事大小叫,慢慢说来。”
那传令兵说道:“左先锋和怀化中郎将打起来了!”
帐中的文长庚闻言一皱眉,心说飙子怎么还跟岳横打起来了?众人不敢怠慢,一起来到事发场地,来探究竟。
原来,宋军攻下临潼关之后,呼延守信暗中叫岳横赶快领兵占领长安城,这样功过相抵,再加上自己帮忙说话,就能免去折损三万兵马之罪。岳横十分开心,想着元帅还是向着自己的,便领兵来到长安城。可没想到,长安城已被龙天飙、白芸生等人占领,岳横进城后,发现自己的功劳被抢了,气得直哆嗦。
此时,宋军主力还没到,岳横眼见立大功无望,便领着手下在城中乱窜,心想着要是能抓到来不及逃跑的西夏军首领,也算是立小功了。有功劳总比没有的好,哪怕是小点。
这就样,岳横领兵四处搜查,来到了一处宫墙外。眼见宫墙外有宋军守着,他很好奇,就问守门的宋军道:“这里面是什么,为何还要人来守?”
守门的士兵回答说,这是“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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