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臭味相投（1/2）

（《琴剑英雄传》50集仙武言情小说连载，【彭世通著】）

第07集:毋求汤火斫伤生，恰遇环佩赴塔林

卷贰◎臭味相投

☆☆心通在被窝里心想:“咦，到底是什么口诀呢？且再听听看。”不一会，只听法泽道:“师弟且慢。最近名剑山庄的人正在寺里做客，贫僧一时走不开，所以送得晚了，你切莫生气呀。”

法济刚走到达摩洞口，驻足打了个哈欠道:“这我可不管，咱俩可是有言在先的。每月初八，你都要准时送酒上山，我便传你四句心法口诀；如若失信，则口诀减半。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你足足拖延了一日之久。”

法泽不耐烦道:“真是麻烦，说了帮你多带几坛酒，你就多传我几句口诀，你偏偏不依。”

法济笑道:“这亏本的买卖，我法济可不干。谁知道传完你口诀之后，你还会不会送酒上山。喂，废话少说，你到底是学，还是不学？”

法泽道:“《少林金刚不坏护体神功》乃本寺三大神功之一，我哪有不学的道理。”

心通骇然寻思:“呃，少林三大神功乃《普渡慈航篇》、《金刚不坏护体神功》和《洗髓经》。听说《金刚不坏护体神功》早已失传，连本寺藏经阁史书上也只记载了它的目录，其余内功心法甚是草草。”

心通又想:“我早年听师父说过，《金刚不坏护体神功》比少林七十二绝技更高一筹，共分十二式，非常之难练。少林历代高僧只有二祖慧可禅师勉强练到第十一式“合掌收功”，最后一式“遍身排打”怎么也练不上去。其他大多数武僧练到二、三式便毫无进展。然，《金刚不坏护体神功》着重防御，临敌时毫无进攻招术，少林大部分僧人对此门功夫并不艳羡，于是渐渐疏远。久而久之，护体神功的心法口诀也一代一代地散佚。直至今日，留存无多。”

这时，只听法泽索然叹息道:“老酒鬼，算我怕你了。两句就两句，你且说说看。”

法济听罢大喜，立即抢过法泽送来的美酒，抱在怀里，打开封纸，仰头咕咚咕咚喝着。

须臾，酣畅淋漓道:“哈哈，这酒对味儿。真是痛快，真是痛快。”说完揩净嘴边残液道:“师兄，当年师父曾要你立誓，永不研习《金刚不坏护体神功》，你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嗯？”

法泽摆手道:“少啰哩啰嗦！师父已经圆寂多年，当日许下的承诺根本做不得数。再说了，你也不是没有遵守师父的遗命不再饮酒吃肉么？”法泽接着冷笑数声，对法济道:“除此之外，你当年的丑事比贫僧卑劣千倍万倍呢，你没有资格教训我。不然，你也不会在此苟言残喘，窝在达摩洞这么个鬼地方，至今都不敢下山回寺。”

心通藏在被褥里寻思:“听法泽师伯这么说，法济师叔应该是犯了弥天大罪才被囚禁于此。虽然现在十八年囚期已满，回归自由。但法济仍然不敢面对少林众僧，这又是为何呢？嗯，且再听听看。”

稍顷，法济好像是被法泽说到痛处，只淡淡地道:“回少林寺？那有什么好玩的？一不可以喝酒吃肉，二且清规戒律又多，不如在此地逍遥快活。”说完，便又咕咚咕咚饮起酒来。不一会，法济舔了舔舌头，酒味意犹未尽，走到一处岩石坐下道:“法泽师兄，《金刚不坏护体神功》的口诀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练不练得成，就看你的机缘与造化。”

法泽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尽管说来听听。”

法济郑重道:“这《金刚不坏护体神功》第六式叫“怀中抱月”。”

法泽冥思半晌，问道:“何为怀中抱月？”

法济解释道:“月者，太陰也。是故第六式需在极寒之

地才可运功。练习怎样抵挡各门各派阴寒的掌力、指法、暗器、招式或内功。”

法泽寻思片刻道:“阴寒的掌力...”

法济答道:“不错！诸如崆峒派的《寒冰神掌》，泰山派的《太陰六合神拳》，大围山的《飞鹤天绝刀》，名剑山庄《绝情剑法》的第三式“飘雪十三剑”，以及本派七十二绝技中的《澄静指》。但凡阴柔偏寒的仙武，皆可用“怀中抱月”护体抵御。”

法泽慧根极佳，一点就透，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嗯，我明白了。”

法济继续道:“这第六式“怀中抱月”的口诀，前两句叫“静月修身，寒潭初现；或气息躁动，抵齿不语”。”

法泽听完道:“师弟，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法济笑道:“你我合作这么多年，臭味相投，各取所需。你贵为罗汉堂首座，是不是真的，难道还掂量不出来吗？”

却说这罗汉堂首座法泽大师素来嗜武如命，一心只想仙武天下第一。譬如少林罗汉堂、般若堂、证道殿、达摩院的上乘仙武，他从来都来者不拒。经过多年刻苦钻研，略有小成；最近时分，他又开始觊觎法济的《金刚不坏护体神功》，这些年来沉迷泥足于此。法泽料想自己一旦练成《金刚不坏护体神功》，必将如虎添翼，仙武更上层楼。法泽一念到此，对法济呵呵而笑道:“嗯，我信你便是。”

话分两头。

大约在十九年前，法济初被罚在达摩洞面壁。有一天，无悔禅师亲自上五乳峰看他，不巧在来的途中被法泽发现。法泽登时觉得十分蹊跷，于是一路跟踪无悔禅师来到达摩洞，躲在一株大树下暗暗观察。

那一日，法济见师父突兀到来，连忙出洞跪道:“不孝弟子法济，拜见恩师。”

无悔禅师拈须微笑道:“法济，你在此处已经面壁快半年了罢，不知有何心得？”

法济喟然道:“弟子情知罪孽深重，诚惶诚恐。这半年以来，噩梦缠身，未明开化，并无任何心得。”

无悔禅师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扶住法济道:“你先起来吧。为师这里有部少林内功心法，或许能在你心烦意乱的时候，让你静心怡神。我遍观“法”字辈弟子当中，只有你与此心法有缘，今日为师就把它赠送给你。”法济纳头叩首，起身接了。醒目一观，原来是《少林金刚不坏护体神功》的梵文版。而这一切被偷偷躲在树后的法泽看在眼里。

无悔禅师继续道:“这部《少林金刚不坏护体神功》的心法口诀的孤本已遗失多年，为师全靠悟真揣摩，将其亲手还原。虽不如佛经原著，但也相差无几。望你忘却过往是非，诚心改过自新。”

法济泣泪道:“多谢师父。”

无悔禅师接着道:“去岁，为师不忍将你逐出师门，于是罚你在此面壁十八年，你不要怪师父狠心。”

法济道:“师父有意隐瞒弟子所犯的色戒，弟子感激涕零，何怪之有？”

无悔禅师微微颔首，接着低声道:“上回你在长安盟主大会与不灭大师剧斗，冒使《醉罗汉》的“贵妃醉酒”。如今为师将真正的《醉罗汉》拳谱传授予你，你要好好保存。”说完，摸出一部拳谱夹在《金刚不坏护体神功》的秘籍当中，并嘱咐道:“如有闲暇，勤而练之。阿弥陀佛。”

由于无悔禅师说话的声音很低，法泽只听到法济犯有色戒之事，他大骇惊思:“喔，师父原来是在刻意隐瞒法济的淫邪之罪。当日在大雄宝殿，师父当众说法济忤逆犯上，成天喝酒；乱失本心，不遵教化。故当囚禁于达摩洞十八年。原来这一切都是师父故意混淆视听的。”

法泽进一步深思道:“而真正的原因是师父早知

法济犯了色戒，为了保全法济名节，巧借“成天喝酒，乱失本心”为由，用以迷惑众僧。”正想到此，法泽只觉左腿一软，被人用飞石点中踝部“商丘穴”。蓦地，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从树后跌倒出来。

待法泽慌慌张张爬起，已见无悔禅师欺到跟前。法泽立时魂飞魄散，语无伦次道:“师...师父，弟子只是偶然...偶然路过达摩洞，绝非有...有意偷听。”

无悔禅师凌空一指，解开他的穴道，叹道:“无心本有心，有心本无心。为师不会怪罪于你。”之后，无悔禅师要他二人立誓，一个不再喝酒吃肉；一个永不提及今日之事，更不允许法泽强习《金刚不坏护体神功》。当时，法济、法泽迫于师父虎威，只能一一发誓应允。

无悔禅师见罢，捋了捋长须道:“谦则易安，贪则易危，你二人需谨记在心，好自为之。”无悔禅师说完，拂袖离了达摩洞。于次日寅牌时分，在少林寺大雄宝殿匆匆圆寂。

无悔大师死后的数年里，法泽不敢违拗誓言，每日只在罗汉堂醉心于其他武学。一有心得便与徒弟心迟、心逡、心远等人研讨较艺。所以，前不久寺里举行的佛前三试，心迟的武功要比心通高出大截，那是理所当然的。

有话便长，无话便短。就这样，冬尽春来，法泽饱览少林武学典籍，仙武之功精进不少。再有一年，名剑山庄前来拜寺布施，法清方丈亲自迎接。斋饭席间，上官雁南使出《绝情剑法》为众人助兴。法泽坐于一旁，深知上官雁南既是武林盟主，又是朝廷护国公，身份之显贵，不宜与他斗兴。但法泽天生喜武，已近痴迷，他见名剑山庄的人舞剑，一时技痒难耐。于是请缨出演，以为回敬。

起初，上官雁南与法泽兵刃不交，各自为战。堂下众人看的兴起，大赞少林与名剑的武学博大精深，各有所长，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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