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07集:毋求汤火斫伤生，恰遇环佩赴塔林（1/2）
（《琴剑英雄传》50集仙武言情小说连载，【彭世通著】）
第07集:毋求汤火斫伤生，恰遇环佩赴塔林
卷壹◎法济师叔
☆☆忽然，上官青青松开双手道:“对了，今日擂台比武你使的那招《探云手》，只是形似少林寺的《波罗蜜手》。后来我仔细深思，其意境与正派武功背道而驰，略带有三分邪气。”
正在这时，门框咔喇一声倒了，只见心进闯了进来，摔了个狗吃屎。他急忙站起身，浑浑噩噩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观不净，不净不垢。心通师兄、青青姑娘，你们俩个接着聊。小僧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法润正在门口道:“心进！你还不给为师出来，傻乎乎地还在里面干嘛呢。”
心进道了声喔，耷拉个脑袋出去了。上官青青看到心进狼狈模样，不禁扑哧一笑。
原来法润与心进一直在外偷听，听得入港，压折了门柱尚且不知。心进在门缝里见上官青青拥吻心通，凡心初动，越看越入神，竟尔将殿门给推倒了。
当时，法润在门口轻叹道:“我这两个徒儿，怎么看都不像佛门弟子。一个梵行未明，一个木讷呆傻，哎！”说完，只听门柱轰窿断裂，但见心进重心不稳，硬生生地摔将进去，扰了通、青二人美事。
话不絮繁。
翌日清晨。心通就被执法僧人押往达摩洞，而押送他的人正是瘦沙弥心巡。法润、心进、上官青青三人则一道送行，行至五乳峰下，心巡合十道:“法润师叔，心进师兄，上官小姐，前面已快到达摩洞了，请三位就此留步，不要让小僧难做。”
三人应诺道:“那好罢！”随即伫立山下，目送心通、心巡二人摸上山去，直至背影渐去，三人才原路返回。
话说少林寺达摩洞，是当年达摩祖师面壁悟道之所，位于少室山五乳峰下。通、巡两人一路丝竹葳蕤，溪涧潺潺。偶有几只轻鸟穿梭，更闻数对仙鹤啼鸣。此山间乐，有诗为证:
五乳峰下思过往，
达摩洞前遇佛郎。
欲待雪花飞浪漫，
九霄环佩欲断肠。
心巡、心通到达摩洞左近，心巡低声道:“心通师兄，此处有个怪僧，早年不知犯了何事被面壁于此。听我师父法澄说过，这人是无悔师祖亲自下法旨囚禁的。”
心通道:“呃，我怎么不知道此事？”
心巡悄悄道:“本寺不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人脾气古怪，我每次上山送饭予他，都不敢停留片刻，我就送到这里，你可要当心啊。”说完便急匆匆地下山去了。
心通觉的好笑，喃喃自语道:“即使是个怪僧，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有什么好奇怪的。”
心通走了剩下几十步路，才到洞口。不料一到达摩洞附近，只闻骚气熏天，臭不可挡。偶见尿渍黄屎，污秽不堪。心通掩住口鼻暗思:“难怪心巡最后这段路不再相送，原来他早知这儿臭气满满，乖乖隆地咚。”
达摩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洞里面却很干爽无味，除了达摩祖师的画像和供桌上的几枝红烛，便空荡无物。心通进了达摩洞，将身上包裹放到香案上，俯身拜了达摩祖师的遗像，正要拿出一卷凉席摊在地上。突闻得洞外飘来阵阵肉香，心通觉得很奇怪，复将凉席卷好，走出洞去。
只见近处高岗上，一个中年和尚正低头生着一团火，火上架了口锅，锅里正焖着肉。心通走了上去，见锅中狗腿还露出半截在外面。
那中年和尚听到心通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只淡淡地道:“你就是昨日在达摩院误伤心迟的那小子。”
心通合十道:“正是。”
那中年和尚满心欢笑，道:“教训的好，罗汉堂那帮秃驴就是欠揍，等一下吃口狗肉压压惊。”
心通道:“阿弥陀佛，晚辈乃戴罪之身，岂敢再次破戒？前辈，还是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
那中年和尚发怒道:“什么前辈，难道我看上去很老了嘛？”说完便转过身来。心通见他身躯颀长，甚是伟岸，头顶光秃，面相黝黑；两鬓处却留着半撮细发，颔下虎须怒张，脸上毫无皱纹；衣裳褴褛怪装，露出半条虬臂，腰间还栓了个大酒葫芦。
心通见他真怒，笑道:“老是不老，要是把胡须剃了更加年轻有为。”
那中年和尚转怒为喜，道:“嗯，你小子还真会说话，难怪名剑山庄的上官青青都对你死心塌地。心通你过来，尝尝师叔亲自做的狗肉如何。”
心通没想他居然认识自己，他自称师叔，但心通从小在寺里长大，着实不知“法”字辈还有这样一号人物。那中年和尚催促道:“喂，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给老子过来？”
心通被逼无奈，只好再走近一点点。
那中年和尚一边嗅着锅里的肉香，一边对心通道:“你一岁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曾经还替你换过尿布，难道你忘了？”
心通合十道:“师叔。当时我只有一岁，哪能记得甚么呢？”那中年和尚拍了拍脑门，说道:“对哦，我真是个胡涂蛋。”接着又对心通道:“我在此处面壁了十九年。一加十九，算来你今年正好二十岁，对不对？”
心通点了点头道:“正是。请恕晚辈浅见，少林派“法”字辈高僧当中，我还真没听说过师叔的名号。”
那中年和尚哈哈大笑:“高僧？能有我高么？老子敢吃狗肉，他们敢吗？仅凭这一点我就比他们高出许多。”
心通不屑道:“切，这也算？”
中年和尚道:“那当然了。”随后又喜道:“先别说了，狗肉已经熟了。”说完兴高采烈，箕张右手把热锅里半只狗腿搅了一搅，撕下半碗肉，用荷叶卷了，递给心通吃。
心通见那狗腿热气腾腾，正淌着汁水，那和尚居然也不怕烫。心里暗思道:“此和尚除非练了少林的《铁砂掌》。不然，没人敢在滚烫的锅里伸手自如。”
那中年和尚笑道:“我可没练过《铁砂掌》，那些打打杀杀的玩艺，我法济可瞧不上。”
心通大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说你是法济师叔？”
法济很是得意，拍拍胸脯道:“这下知道我的佛号了吧？不错，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法济，如假包换。”
心通冷言冷语道:“从没听说过！”
法济哎呀呀地连退几步，道:“不会罢，像我这样英俊不凡，高僧中的高僧，你居然会没听说过？气死我也！不行，这狗腿子肉我先没收，等下心巡自会送斋饭上来。”他二话不说，果真把送给心通的荷叶狗腿肉抢了过来，放到自己嘴里。独自蹲在一旁，狼吞虎咽起来。
心通暗思:“这家伙太不讲理，哪有送出的东西，又要回去的道理。就算我不吃，总也要征得我的同意罢。怎就说抢就抢，还溅了我满身汁水。”
法济一面吃的兴起，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就省省吧，就别再瞎想了，有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说着打开酒葫芦，灌了几口黄汤，赞美十分道:“真是好酒，可惜不多了，哎。”
心通觉得法济是自己肚里的蛔虫，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于是不敢多想。
不一会，法济吃完荷叶肉，又从锅里捞起另外一边狗腿吃。最后，将锅里剩些的残汤全部喝尽。
只见地上满是狗骨肉屑、香汤汁水。法济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屁股便溜回达摩洞睡觉去了，也不管心通是饱是饥。
傍晚，心巡送斋上山，闻得洞里鼾声如雷，内心稍安。悄悄对心通道:“喂，心通师兄，法济师叔那家伙今天没对你怎么样吧？”
心通道:“还好。”
心巡不信道:“咦，他怎么突然改死性了？上次他嫌我送的饭菜不合口味，居然拿饭泼我，被我一躲就躲开了。他每天吹嘘自己武功如何如何了得，其实稀松平常的很。”
心通道:“他自称是本寺师叔，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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