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2）
吃完早饭后，两人就紧忙收拾好行装，转头跟着团队奔赴下一个工作地点，尽管段砚一再向罗川强调他没事，罗川还是看出来他心情受到了些影响，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有些担心他。
趁着两人的团队难得一块去机场，罗川特地向方允申请和段砚坐一辆车去机场，方允听到他又要去找段砚，顿时耸下了脸开始絮叨，不过他骂归骂，却也没真拦着他。
他爬上段砚的车时，段砚整车人都蒙了，以为他是上错车了。
肖睿：“您这是？”
罗川顶着众人不解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信口胡诌道：“我们车不够坐，能来你们这人挤挤吗？”
林诸这机灵鬼一眼就知道他是来找段砚的，二话不说就段砚身边的坐的另一个小助理给扒拉下来塞到了后座上，对罗川热情道：“您坐您坐。”
肖睿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林诸，疑心他这是准备叛变。
“你来干嘛？”段砚见到他来挺惊讶的，问完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仿佛他不乐意似的，于是又补了一句：“你们车那么多座，怎么就满了，出什么情况了？”
罗川：“……”
他简直想把袜子直接塞到这个没眼力劲的男人嘴里。
幸好肖睿这会儿也回过神了，见罗川脸色尴尬，连忙暖场：“小川你拍完《导读》是不是就没行程能好好休息了？”
和对段砚严防死守、敌意明显的方允不同，肖睿对罗川一贯和气，无论他心里有没有把罗川当成段砚的竞争对手，对罗川的表面功夫都做得十分到位，罗川跟他相处一向很自在。
罗川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踢了段砚一脚，提醒他长点心，转头跟肖睿笑着说：“是啊，一月十号左右就能杀青了，之后到春节结束前都不接本子了，过年想和家人过。”
“我妈一直念叨着今年也一定要回家过年了，我都答应她了，哪怕是央视邀请也得拒绝。”他转过头想跟段砚分享，却对上了他有些茫然和无措的目光，仿佛无法理解他说的话，却努力想去听懂和融入一般。
罗川忽然意识到，这个话题段砚压根插不进嘴，或许根本就没有概念。
罗川忽然想起了许如崇去世的那天，那天晚上他六神无主地从医院里逃出来，撞上来医院看某人的段砚，也是那天，段砚告诉了自己他的父亲的情况——他的父亲是在他十岁那年成为植物人的。
而杜涓是十一年前嫁给林慕直的，那时段砚十五岁，在差不多失去父亲之后第四年。以段砚对杜涓和林慕直讳莫如深的态度和他旧屋里那副千疮百孔的画像看起来，他和杜涓的关系并不好，应该是从杜涓改嫁以后就和她断绝了关系，并且和林慕直也断绝了师徒情谊。
父母双全、家庭美满的罗川几乎想象不出段砚是如何接受自己“差不多”失去了父亲，之后母亲也离自己远去这件事。
难道整整十一年，每年新春佳节，当其他荒凉已久的人居久违地亮起暖光，即使是分散天南海北也要在这几天团聚的这一天里，他就是一个人守着那冷冷清清的“家”，对着一张巨大的母亲画像，和一个再也无法开口的父亲，度过这节日的吗？
罗川近乎下意识地，在一切线索成型的瞬间，攥紧了段砚的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他丝毫不退怯地直视着因他唐突行为露出几分迷惑之色的段砚，不假思索地开了口：“我们家近，你过年有空的话，要不来我家玩玩？”
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不至于其他人面前透露他和段砚的关系。
不过已然足够令段砚震惊，他何尝不知道罗川那句邀请里更深层次的意思——见
他的父母。
段砚几乎想也没想就答道：“好。”
罗川听到他的回答，眼睛顿时弯成了两道月牙：“那到时候我得提前好好准备，你这次回燕京，之后就不放假了吧？”
段砚：“不放了。”
“叮——叮！”
段砚的手机铃声兀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段砚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是来自他专门接受私人电话的卡1，归属地还是启州，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去拜访的501。
跟罗川打了个招呼，又莫名其妙地跟林诸说了句“对不起”之后，段砚接起了电话：“您好，我是林诸，请问您是？”
刚想问段砚为什么说被对不起的林诸：“……”
偶像居然“盗用”了他的名字“行走江湖”，他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控诉还是该先骄傲一会儿。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是个成熟男人，不知段砚的错觉还是如何，他总觉得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可能是在小区中相遇过几次，光记得声音不记得人长相了也不一定。
“您好，我看到了您留下的便签……关于那件事，我得和您见过面之后，才能确定我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男人很警惕，似乎并不肯相信段砚，不过换做是段砚，他也无法因为门缝中递过来的一张便签上模糊的信息就相信一个人。
“好，那就按您说的办，等我过去找您……好，再见。”段砚表示理解，答应了和男人的见面，地点订在男人的家里，男人性格利落，说完正事就没多寒暄地挂了电话。答应完，他就开始琢磨该找谁扮演自己，首先那个人得是个信得过的人，第一反应是罗川，不过想到这人跟自己一样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搞不好会打草惊蛇，惊动真正的凶手。
想来想去，只有那个人能帮自己了。
不过501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段砚在南荣住了二十六年，在十七岁那年注意到了501的存在，501是25栋的501。段砚之所以这样代称那个男人，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只有在偶尔经过25栋的时候，会被501窗户上的相机镜头闪到眼。
501的主人是个古怪的人，一年四季拉着窗帘，阳台上永远摆着一架相机，他的镜头密切监视着整个小区里的——甚至小区外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段砚在得知害死孟荀兰的凶手可能另有其人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501，因为他极有可能记录下了凶手行凶的一幕。
然而关于501是个偷窥狂这件事，小区里的住户没少投诉，不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此时此刻段砚忽然很感激501坚持厚脸皮地死性不改。不过对于即将和他见面这件事，段砚除了激动意外，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变态，他不怕对方是个变态，就怕万一打开了门，迎接他的却是一个疯子……
“怎么了？”罗川望着段砚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禁发问，“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吗？”
段砚回过神，笑了笑：“不是，就是有件事要做，怪麻烦的，想起来心烦。”
听了半天，比段砚担忧501是个疯子还担忧段砚会拿自己乱办事的林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哥，你这到底在做什么事，怎么还用上我名号了！”
其他人多少都听了方才的内容，纷纷竖耳偷听。
罗川一听，立马想起来段砚刚才用了林诸的名号自称自己，也好奇地望向了他：“对啊，怎么回事？”
段砚这事办的的确很损，上回匆匆拜访对方，他没多想胡乱留了个名字，这回一接电话才想起自己留的是林诸的
——也得亏这小助理整日在他面前上跳下蹿，跟只猴似的蹦跶，让他在寻找背锅传人的第一瞬间就想到了他。
整车的人现在都在看着他，都等着他的回答，想知道这个人五人六的大明星暗暗在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现在可真是骑虎难下。
好在他大脑转得快：“买快递用了你的名字，快递送错了，叫我过去拿……不好意思啊林诸，我用自己名字毕竟不方便，当时随后一填就用了你的了。”
切，就这点事！就没什么大明星人设崩塌，双面胶本性暴露什么的狗血新闻可以供人一乐吗？
偷听的众人纷纷失望地收回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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