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2）
这几日持续是晴天，路面的积雪早已被清理干净，罗川一行人出山路走得十分顺畅，赶在彻底天黑之前就到了镇子里。趁着接下来几日也都将是晴天，大伙儿昨天谋划集资的取暖设备这几天就会陆续被运到山里，大概在罗川在仙守录制期间就能到达。想到自己无法目睹看着当地居民惊喜的样子，罗川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断片前到底跟段砚说了什么，很快就将这小小的烦恼抛之脑后，转而开始思考自己在见到段砚之后该怎么面对他。他今天早上一醒过来，三魂七魄几乎都换了个位置，连自己昨晚怎么回到的房间都忘了，跟别提自己是怎么打开手机跟段砚聊了半个小时的。万一昨晚他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罗川怀着这样的恐惧，故技重施地直接岔开昨晚的事给段砚发了自己的动态，探探口风……结果，也没摸清段砚究竟是什么想法。
因为段砚对他的态度还是跟之前那样，看不出什么变化，又跟个老妈子似的在他耳边叨叨穿衣保暖和注意保湿的事。
罗川没忍住一笑，放松地倒在放低的靠椅上，故意跟段砚唱反调，气得他在电话里半天“你”不出一个后文。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段砚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有距离感，但其实熟了以后就是个闷骚了，聊起天来一句话比一句话损，而且特别爱摆长辈架子，动辄就是长篇大论的人生箴言。不过也要戳到点儿才行，没戳到他那个敏感点的时候，他这个人就跟一台超省电模式的机器一样，一个问题一句话，从不跑题也不延伸，懒洋洋得让人心痒痒。
当然，这份心痒痒基本就是罗川专属的。
接触过段砚的人都觉得这家伙挺会做人的，谦虚又踏实，但却不怎么会有人说他亲切的，尽管他现在已经已经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但接触加深之后人们就发现他从骨子里就散发出一阵“不与凡人为伍”的冰冷气质，这种气质能让人看出来他所表现出来的善意和温度都是精心测量过的，也不是不真诚，就是不能太当真。
而罗川却是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一点，那个时候的段砚还没修炼出八面玲珑的耐性，一眼看过去就像一把锋利得能划伤人的目光的冷剑。娱乐圈看惯了笑脸的众人都不喜欢这一个冷冰冰的人物，平日上班已经够累了，哪还有心力去热脸贴冷屁股，摆架子就算了，还是个十八线，毫无刻意迎合的必要……只有罗川，只有他中了邪似的，就那么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只可惜，他们不是一类人，他如今紧紧地攥住段砚，到底只是在饮鸩止渴自取灭亡，倘若有一日段砚真要与他人携手走向新人生，罗川都不知那时的自己该如何坦然。
罗川感觉自己像是忽然被人当头一棒，瞬时打回了现实，他躁动的心忽然凉了半截，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段砚说起了剧组集资给村里买供暖设备的事，聊着聊着，他忽然想起昨大家起哄唱歌的事，后来他……罗川猛地坐直了起来。
他想起自己昨晚跟段砚说的话了，包括段砚最后那两句莫名其妙的回答！
罗川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明白段砚到底是什么态度，一时兴起，还是终于顿悟？可前不久他还信誓旦旦他对另一个人心动，那个还是个女人，跟他完全不同的人。就连一开始，罗川都知道他曾有过一个前女友，他的一切择偶标准的前提都是两个字“女人”，完美地把罗川隔绝在了他的爱情世界之外。
可最近段砚的态度却让他有些迷茫，他不认为段砚有那么低级恶趣味会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逗他玩，可他这样也变化太大了，就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腻歪得他都摸不着头脑。罗川心里没底，这一段时间的感受就是一个“飘”字，像是踩在云端上
，时刻需要提防着自己会突然失去着力点一样。即便段砚说得言之凿凿，他也还是没办法确信段砚就是那么想的。
所幸他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这次，无论结果如何，罗川都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跟他说清楚，让自己不再和留有遗憾。
相比另一头缺失安全感的罗川，早就默认自己和他心照不宣的段砚则在暗自气恼他闭口不再提昨晚的事，以致于他为什么会给自己打那通电话，和他谈及那几次他没有印象的相遇都成了迷。他也想直接开口问罗川，可话到嘴边，却又忽然畏缩起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会让他不快与否。
段砚挂了电话后，盯着窗外灯火映河的夜景，沉默地坐了很久，而后在某一个瞬间忽然起身拿起外套出门，走到小区的健身房里用另一种沉默的方式在汗水中发泄自己心中的压抑。
段砚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是八点了，抬起酸痛的手按下指纹开门时才想起自己出门前没带手机。他擦了擦自己额角流下的汗，在茶几上拿起尖叫个不停的手机，径直走到浴室去放热水，身上的衣服脱下随手洗衣篮里。他擦干净手开了锁屏，坐在浴缸边上看起了未接电话。
肖睿。
段砚挑起了眉。
上个阶段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现在是休假时间，肖睿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除非是又有什么工作安排了。段砚内心希望会是好剧本或好导演的消息，而不是那些代言和杂志拍摄。
段砚即时按下通话键回拨肖睿，经过一番谈话，他了解到张璟有意和厉骏重修旧好，第一部就是共同打造一个选秀节目，朝阳提供大部分启动资金，厉骏则负责偶像培养和节目策划，强强联合。不过段砚纳闷，他们想要搞偶像选秀节目，又和自己一个演员有什么关系？
段砚直说：“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让我去报名海选？”
最近确实是有不少已经出道一段时间却籍籍无名的偶像通过参加选秀的方式重新获得热度的例子，不过段砚压根就不是偶像，他不明白肖睿跟自己说这件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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