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2）

罗川被卷入这场绯闻里，可谓是元气大伤，即使澄清出来，形象还是不可逆转地受到了损害。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明事理的，起初的激愤冷却后，人们开始思考朝阳在这事上零公关的行为。

粉丝们的怒火更是快烧到公司大楼门下——朝阳和莫兆仁被罗川的粉丝骂得上了三天热搜。

最终，在众人的质疑声中，朝阳时代总经理莫兆仁于十六号引咎辞职，董事会历经一番更迭，最终决定由原有的张璟副总代为管理公司事务。

张璟这人四十出头，为人刚正，对莫兆仁的诸多理念和做法都很是不满，两人不合历时已久，要不是看在莫老爷子面上，张璟怕早就辞职了。如今莫兆仁引咎辞职，莫老爷子对他彻底心灰意冷了，便难得地插手了公司事务，将自己一直看好的张璟提了上来。

张璟如今终于扬眉吐气，大概憋得太久，刚走马上任就大刀阔斧地上下改革了一番。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他烧到了负责公关板块的顽卓身上。可怜顽卓好不容易靠着哥们儿找了个工作，然而总监的椅子还没坐热，就又得收拾包袱另寻下家。

第二把火则烧向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油条员工身上，整理罗列出他们渎职的证据，“烧”得这些人如溃穴之蚁四散奔逃，高呼救命。

把光吃响儿不干活的饭桶们收拾干净了后，这第三把火将公司的旧规章制度烧了个精光，重塑了以“程序化、透明化”为原则的三大章程，紧接着便着手完善了手下艺人的权益保障制度。

雷霆手段，着实令人钦佩叹服。

与此同时，由于罗川作为莫兆仁不合理“管理”下最直观的受害者之一，张璟为了安抚他，允诺会向史进导演导演推荐他作为他下一部电影的男一号，但具体结果怎么样，还得看罗川自己届时面试的具体表现。

毕竟他和莫兆仁不同，并不是喜欢破坏规则的人。

他深信演员竞争，归根到底还是实力竞争，末了在罗川临走前，他略作沉默，对罗川说了这样一席话：“每个行业有自己的标准，能者上位，依靠旁门左道上位的，得到的也只是一时风光。金钱、美色、权力终有一天都会逝去，唯有努力和实力不会背叛自己。孩子，无论如何，都要记得自己脚下的路，不要被眼前的光晕迷了眼，看不清方向。路永远在你脚下，只要你是站在地面的，你就能知道你的路该是怎么的——路，永远在你心里。”

罗川过后将张璟的这番话转述给了段砚听，段砚听完沉默片刻，说了一句罗川也想说的话——我不想走了。

在所有人都觉得脚踏实地很可笑，坚持梦想是作秀的魔幻大环境下，张璟说出这一番话有如水中炸雷，给长久以来一直被大环境摧残的段、罗两人打了一记强心针。那感觉就像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曙光，让他们看到了走下去的希望。

一番讨论后，两人都决定继续留在朝阳，既然原找定的下家也吹了，倒不如索性不挪窝了。

聊完这个严肃的话题，罗川发现气氛有些严肃，就给段砚讲了个笑话，转移了话题。

他这会儿人已在静水，吸收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再也不敢随意对待自己的身体，除了拍戏几乎时刻都捧着暖炉，泡了枸杞的保温杯常伴身侧，还得晨昏定时给母上报备一番当地天气以及“秋衣到底穿了几件”。

不再是穿没穿，而是穿了几件，叛逆如罗川，也还是最终向现实低了头，被岁月柔和了棱角。

“我现在每天有种自己提前步入老年行列的感觉，再穿一件太极服，就是公园里打拳最靓的那个仔了。”罗川掀开保温瓶盖子，在袅袅仙气中问了一个很接地气的问题，“对了，首都最近天冷，你穿秋裤了吗

？

段砚：“……没”

罗川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枸杞都差点从壶里蹦出来了：“怎么能不穿呢，天这么冷，我这血的经验您没看见吗？不重视自己的健康总得吃亏！我最近发现了一款特别好穿的，特保暖，要不我给你——””

段砚思绪倏地远去，恍惚间好像听见一个倔强的青年在自己耳边跟他母上发狠话：“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穿上秋裤这种反人类的丑东西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终究还是活成了你最讨厌的样子。

“行行行，您就歇会吧，链接发给我，我这就去下单，我看那些卖保暖衣也别找大爷大妈代言了，找你就行了！”段砚打断罗川的唠叨，几日不见，这家伙的絮叨都快赶上他了，“你那儿，挺无聊的吧？”

感觉都快把人憋坏了。

罗川一听这话顿时叭叭得更来劲了，语气哀怨地说：“唉，你别说，真是太无聊了，除了工作就是一个人发呆，没信号上不了网，当地村民与我之间又有言语沟通障碍，方允那死胖子一下班就没影了，也不知去哪儿浪了。我可快无聊死了！要不是今儿和你讲讲话，我就都快比那外边的雪还寂寞了。”

段砚笑了笑：“那可太惨了，那我以后多给打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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