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婚后爱你(4)(1/2)
陈敬宇手指特别好看,骨节比列完美,骨身匀称性感,轻搭在倪因肩上,隔着睡衣,指腹郁热像摁压在她心脏上。
“好了。我不抽就是了。”倪因妥协。
她受不住陈敬宇挨得太近的气氛,思维总会不自觉地跑偏。这算不上什么好事。
她抬手推他胸膛。
“坐过去些,我想脚挨地。”
陈敬宇双唇抿着,他腿长上身也长,就算和她同坐着,身子也比倪因高出一截,打挺了身板,视线自然就会稍稍下视她。从倪因那个角度看过去,竟然看出几分调侃的意味。
她不悦蹙眉反问:“你笑什么。”
“某个人耳朵红了。”他说。
倪因沉下目色,转过头去,“无聊。”
“你之前可不说这种话的。倪因。”陈敬宇忽地凑到她红得没法掩饰的耳廓边,温热呼吸一簇一簇喷洒在她耳蜗里。
“你是哪个倪倪?让我猜猜看。”
‘哪个倪倪?’!
陈敬宇是发现了什么了吗?这是他第二次问自己这种话。
倪因抵触地往旁边移开。她静默两三秒吐息道,“我不就倪因,还能是哪个倪因呢。难道我会易容术还是被做手术换脸了你觉得?”
她平视前方,视线点落在不远处的茶几某角。双手撑着床面,手指揪过床单,两腿一下一下前后晃着。
陈敬宇温润笑而不语。陪她静静坐。他看到倪因手臂上昨天取下来的置留针针孔,很小,并不易察觉,只不过那堂肌肤淤青明显,今天渐变成紫青色。陈敬宇摸了摸她。
“还疼吗倪倪。”
倪因脚尖继续一下一下划拉地面,回应:“你摸就痛。不摸就不痛。”
陈敬宇笑着收回手指,“那我不摸。”
他去茶几抽屉里取吹风机,插上电源给倪因吹头发。‘呼呼’声压盖过任何声音,包括倪因‘砰砰’心跳声。
她是抗拒陈敬宇靠近的。
摔伤肩膀的那晚上就是了。
——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上方是陈敬宇,倪因的防线崩溃瞬间,意识四分五裂破碎得捡都捡不起来。就算后来她强行接受‘自己和陈敬宇结婚’这个概念,可本能对陈敬宇的排斥不是一星半点。
她喜欢陈敬宇。
换句话说。子人格也是喜欢陈敬宇的。虽然和本体倪因喜欢陈敬宇不是一个理由,也不是一个程度。
但从‘产生她’开始,她的意识里就有喜欢陈敬宇这个情愫。
可能和主人格不同的是,她的‘理智’更能压得住这种微妙情愫,从来不会表露出来,就算再喜欢也没有透露过一点点儿。
具体表现在她对陈敬宇的距离感。
比如回国后‘她’第一次见陈敬宇那次。
还记得吗。录制《三行三业》突遇暴雨警告那天,‘她’将陈敬宇揪进楼道里对他的怒吼质问——“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付你?”
当时她眼神里全是对陈敬宇的敌意,心里有多少火,手上就有多少力。手指力道重得直接将陈敬宇的脖颈戳出几道鼓痕。
其实贺知的事情和陈敬宇又有什么关系呢。要说真的有关系,大概也就是他几次三番在中间扮演‘息事宁人’角色,多次和她站在对立面放过秦炎和魏珂。
哪天也是她和陈敬宇分别多年后的首次重逢,绝对算不上愉快,甚至算不上和谐的撞面。
之后倪因回到酒店房间,站在镜子前,点着烟支,挥汗如雨承受记忆重启带来的生理绞痛,这层折磨比以往来得重了八分不
止。
她是喜欢陈敬宇的啊。
就算从来没有承认过,也没有表现过,可她并不能自欺欺人。她爱陈敬宇。
这种爱是畸形的,没有共同经历基础,甚至连暗恋都算不上……所以在理性的‘她’看来——这种病态的喜欢就是虚无缥缈,也许过段时间也就淡了……
因为她发现只有陈敬宇不搭理她,她才会对陈敬宇更有好感,更有想挨近的冲动;相反,只要陈敬宇对她很好,对她有渴望,对她很爱……她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燃生起一股排斥感,对陈敬宇的好感度骤然下降。
——心理学上称这种感情叫性单恋。
‘对某人产生爱恋,却不希望获得情感回应的人。’严重情况下,如果对方回应了她的感情,她还会因为对方的回应而停止喜欢对方,甚至产生厌恶感。
倪因的子人格就是‘性单恋者’。
通俗来讲。
这个不寻常的人格,只需要默自喜欢陈敬宇,她更喜欢陈敬宇对自己冷淡或者无感,一旦陈敬宇表现出对自己有好感。
她就会慢慢对陈敬宇排斥和厌恶。
这种病理爱恋。就是倪因的子人格感情病例。
如果要问子人格的倪因为什么有这种畸形感情,大概来猜测,应该是以前倪因追陈敬宇留下的病根儿吧。
虽然主人格没有得,可子人格就是得了,也就是这么酷。
而‘性单恋’这种冷知识身为主持人的陈敬宇也知道。
他甚至只要看一眼倪因的眼神和动作,就可以判定这是‘哪个倪因’。问她,不过是在逗她而已。
倪因是不抽烟的。
——
回北京那天没下雨。
在哈市医院住了将近八天的倪因,出院的时候安保工作做得格外严密。凌晨低调离开医院,直奔太平国际机场,后半夜下飞机又是低调返市。
陈敬宇全程和她一起走。
出来航站楼,倪因自己打车回SOHO现代城的公寓。陈敬宇就在后边跟着。回到公寓,站在门口时倪因才反应过来,她并没有开门的钥匙。
陈敬宇双手揣在风衣兜里,站在走廊尽头。
“先回我家吧。”他说。
“你现在进不去家,可别告诉我你要在走廊上站一夜。”
陈敬宇温和地看着她,嘴角往上昂,是笑着说的。
倪因收回手臂,垂在身体两侧,良久,转身看他,“陈敬宇,你明天早晨把时间空留出来。”倪因说。
走廊灯光明亮,陈敬宇站姿利落,过堂风偶将他衣角带起,里头黑色长裤裹身,衬他高挑修长。
“怎么了。”他问。
倪因手指在门上比照了下距离,在挨近钥匙孔平行三指宽的地方敲了敲,‘嗑嗤——’门上弹出一个小方形空孔,一柄银晃晃的钥匙挂在小方形里。
陈敬宇皱眉。
倪因取下钥匙,开了门,进门前偏头跟他说原因。
“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倪因一只脚踏进漆黑的房子,一只手扯下钥匙,第二只脚也踏进去,直到整个高瘦的身体也陷进了黑暗的空间。
她的手指勾住门柄随着身体的挪动往里带。
门的缝隙缓慢变窄。
‘嘭!’
门彻底被关上。
陈敬宇依旧站在原地,视线落在她开过的钥匙孔上。
三秒钟前,她人还在站在这里,还停留在他的视线里。他以为倪因是没钥匙开门的
,他以为自己今晚是可以带她回家的,他以为自己是可以把控得住故事走向的。
他以为他以为……又是他的自以为是!
倪因告诉他‘明天我们离婚。’
陈敬宇甚至连说一声‘不可以’,‘不行’,‘我不同意’的机会都没有。
倪因说得干脆冷静,走得也毫不拖泥带水。
陈敬宇堵塞在喉管的那鼓气瞬间失重般往下坠!
当初结婚结得那么突然,现在这个倪倪提出离婚也提得这么直接力当。
那天晚上和她情到高处时,这个倪因突然出现,到现在陈敬宇也记得清楚那个眼神,掺杂满了震惊,惊悸,不可思议最后还统统化作愤懑,以至于她情绪失控下坠下床去伤了肩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