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白(九)（1/2）

门后是一片漆黑。

许亦林怔了一下，凭着记忆向灯的开关走去。

这时，黑暗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别试了，停电了。”

许亦林下意识地向声音来源望去，凭借着身后门外传来的微弱亮光，他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哦……”许亦林有些愣神，好半天才做出反应，“怎么不拉开窗帘……”

“亦林，”还没说完，他被那人突然打断，“你先把门关上，我有话要说。”

许亦林闻言一怔，犹豫片刻后依言关上了门，随后在一片黑暗里靠着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对方开口。

等了半晌，对方开口说出的话却再次让他愣住。

“对不起……”

没由来的话语 ，声音里带还着被压抑的颤抖，在此刻的黑暗里格外明显。

过了良久，许亦林正想说点什么，那人却又一次抢了他的话头。

“你先不要说话。”这次，声音里的颤抖消失了，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仿佛刚刚的失控只是他的错觉。

“这个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安装有监控摄像头——我想这件事你比我清楚——所以我们说话的时间不多了，因为三分钟之后供电就会恢复。”

那人顿了顿，似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但隔着黑暗，双方都没能看见彼此此刻的表情，于是他只好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

“首先，关于之前你在医院问我的那个问题 ——你问我是不是人格分裂——虽然现在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是或不是，但是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我就是黎城，因为我拥有过去黎城所拥有的全部记忆。”

“如你所见，我在某些方面跟以前有细微的区别，这是因为我还拥有一些以前的黎城没有的记忆——而这些记忆，是关于未来的。”

“我知道，这种事听起来很荒诞，可是我只能跟你解释到这个程度。另外……另外我希望三分钟之后你能够表现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替我瞒住那个人，你可以答应我吗？”

没有回答。

黎城兀自笑了笑：“我想过很久怎么去跟你解释这件事，我很清楚，你在某些方面超乎常人的敏感，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迟早会猜出来……”

“当然，你不答应也没关系，这种事，就算那个人知道了，他也不会信……”

“……我答应你。”

许亦林突然出声打断他话，语气平静，“但是，哥，你应该明白，一旦你决定改变什么，那么你所面临的就不再是你熟悉的那个未来了，你失去了已知未来的优势后就不得不跟普通人一样去遭遇未知了。”

“我明白，”黎城似乎是笑了笑，“也不后悔……”

灯在这时乍然亮起，黑色瞬间被白色吞没不见。

“啊，来电了!”

郑文斌被外面几个店铺里传来的欢呼声惊醒，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在车里坐着睡着了。

他穿上盖在身上的外套，走出车门。

外面天色不好，这条街全没了平日里的热闹，除了街对面的几家店，只有来来往往的路人说话的声音。

有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这时恰巧踩着滑板从市局旁边的人行道飞窜过去，一边很大声地笑。其中一个趁着打闹的功夫，抬头不经意地朝市局里瞟了一眼。

市局的前院里有个奇怪的男人站在一辆车旁边，像是在等人。

他嘴里斜叼着一根烟，面色有些差，英气的眉头皱在一起，面容可以称得上锐气俊朗，可全身却又透着一股子老成的感觉，叫人不好

断定他到底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男孩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偏过头扫了他一眼，男孩连忙移过视线，低着头追上同伴跑了。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郑文斌摸了摸被雨水沁入凉意的鼻尖，又缩回了车里。

兜里的手机一阵振动，屏幕上跳出“老王”两个字。

“喂，老郑。你还在市局外面吗？”

郑文斌“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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