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1/2）
周五的早晨，正在开车的江肖，接到方赫打来的电话，“孙行长今天下午有事，我们只能明天去拜见他，你时间ok吗？”东区项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目前到了和各大银行谈贷款的阶段。
“我没问题。”江肖戴好耳麦说。
“我听说我姑姑和李正年要有动静了，你小心点。”
“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还不清楚。”
“我会注意的。”
这周夏暌跟公司请了假，她要专心排练，为下周第一次演出做准备。此时，她站在后排，跟着大家起舞，在这里才是属于她的世界。
排练结束后，许思思开着车，看见站在剧场外的夏暌。“小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等人。” 夏暌说。
“这几天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要生病。”
“嗯。”
“后天彩排见。”
“后天见。”
今早江肖说好来接夏暌去看小太阳，可现在夏暌在剧场外等了半个钟头，还没有看见江肖的身影，于是播通了他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嘈杂。
“我排练结束了，怎么没看见你的人呢？”夏暌站在剧场的大门口问。
“我在工地，有一点事情，今天不能过来了。”上午方赫打电话告诉他李正年有动静，下午丽景家园的项目就出了问题，一帮村民前来示威，还拉着横幅，上面写着：还我公道，还我土地。
张工急匆匆地跑过来，对江肖说：“老板，闹事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可怎么办？”夏暌在电话那头听的一清二楚。
“我呆会再跟你打过来。”江肖挂了电话，急匆匆走出工地办公室。
夏暌心急如焚，立马打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对司机说：“师傅，去市郊南城松波村。”
丽景家园是昭远地产的另一个住宅项目，正在施工中。对于村民滋事，江肖司空见惯。地产业的繁荣，都是官商勾结的结果。政府出面让农民出让土地后，开发商给的土地补偿款一部分进了领导干部的口袋，剩下的少部分钱才会发给村民。分到钱后，大家一看这么少肯定不乐意，集体闹事是常事。这些人忘忘不曾想到黑他们钱的不是开发商，而是他们爱戴的领导。
“给孔书记打电话。”江肖对张工说。
“你就是老板？”带头闹事的人叫王上进，他指着江肖的鼻子问。
“我就是。”江肖淡定地回答。
“你们这些奸商，黑良心，骗老百姓的地，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王法了。”王上进义正严辞地说。
“昭远地产做的都是合法工程，当初买这块地，都是和大家签了合同的，并没有强买强卖。”
“我们当初以三千一平卖出，现在均价都两万了。”王上进大声说。
“这就是市场经济的结果，大家生活在当下，就要学会顺应。”
“你肯定知道这里房价会涨，才骗我们卖地。”
“惩治奸商，还我公道，还我土地。”示威村民的喊声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夏暌到了。她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前方人头攒动，声浪滔天，想必是出事了。“师傅，在前面停。”她掏出一百元塞给司机，匆匆下了车。
“小姐，找给你的钱。”司机抬头，人已经跑远。
这时，一辆面包车从夏暌面前驶过，在她身旁停下，从里面走出五个手拿棍棒的小混混，其中三个人手臂上有纹身。只见他们气势汹汹地往工地里走，一进去就开始砸东西。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冲呀！”无知的村民也一拥而上，和工地的工人们厮打起来。
在混乱的人群中，夏暌终于找到江肖，就在喊出他名字的一霎那，一个小混混手拿棍棒，朝江肖挥去。
“江肖，小心。”
夏暌跑过去，挡在他前面，后脑勺重重挨了一棒，鲜血慢慢溢出来，染红了江肖的衣服。小混混再要上前，江肖重拳一挥，再加一脚，把他打倒在地。这时，远处的警笛声响起，小混混们不禁落荒而逃。
“小暌，小暌，……”江肖坐在地上，抱着夏暌，呼喊着她的名字。
“我没事的。”夏暌气息虚弱地说。
“小暌……”江肖看着夏暌脑袋上不断溢出的鲜血，心早已被扯的生疼。夏暌听着江肖的呼喊声变得越来越远，她慢慢合上眼，昏厥过去。
120救护车上，夏暌带着氧气罩躺在担架上，江肖坐在她旁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冰凉的触感传到他心间，大脑已经无法运转，只能静默地看着她，无法呼吸。这一幕又重新上演，父亲去世的阴霾还萦绕在他心间，久久无法散去。夏暌的生死未卜，让江肖又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电视上，关于昭远地产的新闻铺天盖地，方赫和白可第一时间赶往医院。方赫跑向手术室，看见江肖，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气冲冲地说：“我就知道阿暌呆在你身边肯定有危险，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方赫再也不想尝试失去亲人的痛苦，夏暌对于他来说，是上天再一次赐给他的礼物。
“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江肖不自知地低语呢喃着。
白可看着江肖的眸子蒙上一层死灰，这是她从未在这个男人脸上看过的神情。
三个人在手术室外都沉默无语，各怀心事。
几个小时候后，手术室的灯亮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方赫走过去问。
“算是脱离了危险期，但脑部受重物击打，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护士把夏暌从手术室推出，她裹着纱布，还在昏迷中。方赫和白可把她推进病房，而江肖却站在那里没有挪动一步。
安顿好夏暌后，白可走出病房，看见江肖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她去自动售卖机买了两罐咖啡，走过去递给他。
“你还好吧？”白可坐下问。
江肖接过饮料，强打精神说：“我没事。”
“你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和方赫。”
“不用，我等她醒来。”
“你们……”白可一只手拿着饮料，一只手的食指在罐口边缘轻轻摩擦着，若有所思地问。
“可儿，这盘棋，我输了。”江肖低着头说。
“为什么是她？”白可等了他八年，她很想知道答案。
“和她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活着。”
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没有人可以改变。爱情不分先后，也没有对错，白可选择接受这一切，但她必须提醒他，有些事情他不能忘。
“江肖，你和她是没有结果的。”
“我知道。”江肖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说：“我会让一切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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