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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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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周五下午的第二节课是体育课,和七班同上,这学期一班的体育课在每周一和周五,七班的在周三和周五。

跟上学期一样,两个班一周只有一次体育课同堂上的机会,周五那节体育课,高明轩都是跟夏大阳一起踢足球。起初张宸还顽强地坚持自我,但见高明轩踢足球踢得那么开心,不免也有点怀疑了:难道足球真比篮球有趣?

于是没多久张宸就发现……足球真好玩。

徐元跟着张宸一起转移了阵营,和一班那群人踢球,不过他一般都是被分到夏大阳那队,他对足球不算太熟悉,刚开始需要夏大阳这种踢得好的人带一带,慢慢才找到了些感觉。

高明轩有时候是“队友”,但大多是“对手”,关键看两方的实力悬殊情况,分队时陆宇翔和夏大阳不能在一队,门神“翔哥”不能和高明轩一队,诸如此类。

体育课下课后是学校每天上下午各一次的上操活动时间,天气暖和的时候做广播体操,等天冷了就换成跑操。市立高中很看重学生的劳逸结合,对在教室里头一天从早坐到晚的高三学生则抓得更紧,严厉要求每天上下午的大课间活动,除非雨雪雾霾天气,每个班必须参加。

下操后张宸又伙同一小撮人去食堂吃饭,夏大阳不饿,就是热得不行,干脆买了几个可爱多一人一个。

张宸这人的胃你不得不服,很快他就吃完了两只肉包子、一份炸鸡块还有一盒寿司,就这样都还没饱。

几个人在食堂吃吃聊聊,临近上课才回去。

七班的倒数第二节课是自习课,当时徐元正半张脸贴着桌子,一把哈欠一把泪地写作业。就在他想丢笔好好睡一会儿时,课桌表面就隐约传来了手机来电的振动感,他的手机是放在身上的,所以只可能是高明轩的手机来了电话。

徐元坐直身子,朝高明轩看去,心想很有可能是骚扰电话。

后者原本正趴着睡觉,被桌洞内的手机振动给振醒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探进桌洞摸索了半天才摸到手机,随即拿出来查看来电显示。

看清来电显示,高明轩神色一变,立刻站了起来。徐元反应迅速地跟着起身,给高明轩让出道来,等他走出座位,徐元也没急着坐下,就杵在原地,一脸凝重地注视高明轩离开的背影。

徐元看到高明轩出了教室后,直接改走为跑,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徐元说不出当时的感觉,因为那是他第一次从高明轩的脸上看到恐惧的神情。

一直以来,徐元都觉得高明轩性格冷傲感情略显淡薄,情绪多数是在有关夏大阳的事上泛起波澜,所以他会出现恐惧这种情绪,简直就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也正是因为高明轩的脸上从来不会表露出这种神情,因此当它出现时,就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同时徐元立刻意识到,能让高明轩感到恐惧的事情,想必是非常人所能接受的变故。

最后一节课临近下课,夏大阳开始琢磨起来待会跟高明轩出去吃什么。这段时间他跟高明轩都是去沃尔玛下面的美食街吃饭,每天换一家店,都快把里面的店轮吃过一遍了。

听张宸说,沃尔玛后面那条街上也有很多吃的,有家芝士焗饭和焖锅特别好吃,待会儿可以去尝尝看。

这样想着,放学铃声就打响了,等老师离开后,夏大阳也跟着走出教室,靠着走廊外沿的及胸围墙等高明轩下楼。

但是等了得有五六分钟,高明轩却迟迟没有下来。夏大阳心生疑惑,心想难道是老师拖堂了?

夏大阳转过身,准备上去看看,然而他刚走上楼梯,就看见了几张七班学生的面孔。莫名地,夏大阳突然心生一丝不安,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徐元从教室后门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朝教室里张望的夏大阳非常意外,他没想到高明轩竟然匆忙到没有告诉夏大阳一声,可见事情非常严重。

徐元抿了抿嘴唇,神情复杂地说道:“高明轩下午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急忙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夏大阳闻言脸色登时变得刷白,他匆忙跟徐元告了别,随即一边跑下楼梯一边给高明轩打电话。

听筒中传来电话绵缓的嘟响,但始终没被接通。夏大阳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电话没人接,他就一直打,等他跑出校门,准备拦一辆出租车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听筒里寂静无声,夏大阳隐约听到对方微弱而平稳的呼吸混杂着电流的滋滋声,令人精神紧绷极度不安,他攥紧拳头,轻声问道:“在哪了?”

高明轩迟迟没有说话,久到夏大阳看了数次屏幕以确定通话还在进行中。终于,高明轩开了口,声音沙哑到都不像他的本声,其间还带着微不可察的疲惫与虚弱。

“医院。”

夏大阳顿了一下,继续低声问:“南山?”

“嗯。”

“等我。”夏大阳说。

挂掉电话后,夏大阳坐上在他旁边停稳的出租车,给司机报了地名,然后便面色凝重地望着车窗外。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夏大阳第一次进入这家医院,一股神秘而莫名的压抑笼罩在医院上空,以致他刚踏进大门,就感觉呼吸急促,双脚也变得沉重无比。

夏大阳不知道高明轩现在具体在医院的哪个位置,他攥紧手机,但始终没有打电话。他清楚,自己没有勇气去听高明轩那压抑着悲伤与绝望的声音,仅仅是听到声音,就足够让他心痛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医院的诊疗大厅,夏大阳站在一个柱子旁,拨通了夏东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舅,我在南山医院,高明轩在哪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片刻后回道:“应该在D区那边,我今天临时去北京出差了,现在正赶回去。”

夏大阳转去查看医院的全方位分布图,找到D区的位置,然后继续问道:“他妈妈出什么事了?”

夏东长叹一口气,如实交代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每天上午九点,状态良好的病人可以在护士的看护下离开房间,去花园散步。这几天秦生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护士就带着她出去放松。

但谁都没想到,不知是哪位粗心的护士路过花园掉了一支笔,刚好被秦生捡到了。她把笔偷偷藏进了衣服里,甚至回房后的例行检查,护士都没有发现那根笔的存在。

等到下午四点多钟,护士给秦生送下午茶糕点,刚打开房门就看见秦生倒在地上,腹部全是血,把淡蓝色的病服染红一片,她整张脸惨白得骇人,显然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秦生被立刻送去抢救,护士联系了远在北京的夏东,也就是秦生的主治医生。夏东收到消息,当即放下手中的所有工作,订了最早一班的高铁赶回立州。

南山精神病院是立州市最好的精神病院,无论医疗技术水平还是全方位的医疗服务都省内知名。而秦生的背后,牵扯到两个来历不凡的家庭,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后续会有相当多的麻烦。

夏东靠上椅背,侧过头出神地凝望窗外。

秦生出现意外,作为主治医生的他自然担着一部分责任,但他并不在乎这件事会影响到自己日后事业的发展,让他更为担忧的,只是那个两年来每周四都来医院探望秦生的少年。

秦生在南山治疗已经四年多了,他接任主治医师不过两年,所以他第一次见到高明轩时,那个少年眼里曾经可能出现过的希冀早已消失不见了,只余无穷的阴霾。

夏东无法想象,一个还需要父母关爱与呵护的孩子,在面对自己神志不清的母亲,那时候他的心理该是什么样的。

悲伤?痛苦?挣扎?还是不甘?

可能都有。不过这些感情都逐渐被时间磨灭,最终变成了麻木和心灰意冷。

夏大阳在D区二楼的抢救室外找到了高明轩。

当时的高明轩,孤零零地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以一种常见的极端焦虑与紧张的姿势——弓着背,手肘压于腿上,双手交叉抵着额头沉思。

那里就他一个人,他垂着脑袋,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副向来淡漠的眉眼,天花板上的照明灯发出冰冷的白光,所有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

夏大阳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悄声走向他,又在距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时高明轩抬起头来,夏大阳清楚地看到他略显苍白的脸和眼底的红血丝。

那张英俊的脸庞没有了平日里的孤高与目空一切,从那张脸上,夏大阳看到了恐惧、脆弱还有茫然。

高明轩长久地凝视着夏大阳,半晌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眸才终于泛起一丝波澜,一抹光亮掠过眼底,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他缓慢而迟钝地伸出手,握住夏大阳的手腕,似乎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耗去了他大半的力气。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不堪。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高明轩收紧手,目光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痛苦,他望着夏大阳,继续问道,语间是孩子般的脆弱与委屈:“……那我算什么?”

夏大阳没有说话,只是动作轻柔地捏着他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而后高明轩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慌乱之情,他立刻站起来,捏住夏大阳的手臂说:“对不起,当时我脑子太乱了,忘了告诉你一声,我……”

“我都明白。”夏大阳打断了高明轩的话,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直接抱住他。

熟悉的馨香涌进鼻腔,将萦绕在四周的消毒水味冲淡了几分。高明轩弯下腰,紧紧地拥住夏大阳,瘦削的下巴抵上他的肩膀。

夏大阳轻拍着高明轩的后背,他甚至能感觉出高明轩身上的微弱颤抖。

此时的高明轩脆弱的让人心疼,夏大阳轻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句话,就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水珠从脖间滑落。

明明冰凉刺骨,却烫得夏大阳心惊,他睁大双眼,手僵在半空中。

当第二滴冰凉的液体顺着脖子滑下来时,夏大阳才敢确定这件事——

高明轩在哭。

这个一直以来沉静到有些冷漠的少年,正在无声地哭泣。

夏大阳的心跟着揪了起来,他强忍住眼部的酸涩,继续轻拍着高明轩的后背,低声呢喃道:“都会好起来的……”

恍惚之中夏大阳突然回想起来,在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夏大海曾随口问过的一个问题——

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是什么?

那时的夏大海意味深长,而夏大阳不明所以。时隔甚久,现在的夏大阳终于如夏大海当时所想,自己领悟出了答案。

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不是心脏,不是大脑,也并非肾脏肝脏,而是……肩膀。

因为它可以让我们的朋友或所爱之人,在哭泣时有所依靠。

夏东赶到医院时,秦生还没有从抢救室出来,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两个少年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脑袋挨着脑袋,亲昵地靠在一起睡觉。尽管那个样貌出众的少年面上带有一丝疲惫,但显然他的情绪还比较稳定。

抢救室还亮着红灯,两扇磨砂玻璃门紧闭,能隐约看到护士或医生疾行的身影。时间被无限的拉长,通道之中只有这两个相互依偎的少年,为这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平添了几分安宁。

夏东抬脚往前迈了一步,最终还是不忍打扰到这两个少年,于是转过身走向通道的另一头。

夏敏接到夏东电话时刚从超市回来,她把钥匙插进锁眼,还没来及拧,手机来电铃声就响了。

夏敏动作迅速地打开房门,把购物袋放到鞋柜旁边,反手带上房门,随即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夏东开门见山道:“姐,你来趟南山,大阳跟明轩都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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