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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锦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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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七夕,沈季初略不情愿的被好友拉到骊水登上了载客的灯火辉煌的游船。不为游水,只为看姑娘。

每年七夕,骊水上都会举办选新一年的花魁的活动,无非就是一些青楼联合起来把自家美人如货品一般摆出来供人“鉴赏”,顺便,决定买家和卖家。他是皇商之子,又是众人口中温润知礼的少东家,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自然不想来凑这个热闹。

他本对这类活动没什么兴趣,不过是好友盛情难却。站在船边抬眼望去,却不觉怔了一下,手中的折扇落了地都不曾察觉。

那年七夕,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件事便是那从不屑好友逛青楼捧花魁的皇商之子沈季初一掷千金买下了骊水上选出花魁的一日相伴,果真是年少风流惹人羡艳啊。

当日陪在他身边的友人却不觉得。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好友看到当日那名为锦诺的姑娘后掉了手中折扇僵了身体灭了游兴。开出天价买下了那花魁的初夜,沈季初的情绪却绝对算不上欢喜。

可以说是紧张,甚至带着些许失而复得的惊喜和恐慌。

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恐慌?好友不解。

皇城里最有名望的一家烟花之所红袖招中,沈季初坐在桌边,他刚刚花重金买来的花魁一身红衣坐在床畔,看着桌边自斟自饮的男子嘴角带笑,眼神却是略带冷漠和嘲讽的。

“沈公子好雅兴,花了大价钱就是为了让奴家看您喝酒么?”

他动作一顿,杯中晶莹的液体撒了出来,是上好的西域美酒。

“这些年,你……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杯放下,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公子这是何意?奴家不懂。”她语气困惑。

“你这是在怪我么?”他终是起身,看向那女子,重了语气——“漓兮。”

“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她浅笑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奴家名唤锦诺。漓兮,好不详的名字。”

“我不会认错你。”他低头同她对视,清楚的从她墨色的瞳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绝对不会。”

“呵……”她抬手捂着嘴笑了起来,总算不再以奴家自称,语气去了刻意装出的妩媚变得冰冷“我还以为沈公子贵人多忘事早就忘了洛漓兮是谁了呢。”

怎么会忘?他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和陌生的表情,思绪不禁回到了当初。

同生在织锦之家,洛家为皇商,云锦之名响彻天下;沈家则是行商,重锦流传甚广。两家虽在商场上是竞争关系平日的交情倒也还不错。她比他小了两岁,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从两小无猜到暗生情愫,如果没有后来的变故,他真的以为她会是自己的新娘,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自创的射目织谱打算向她求亲。

七年前,洛家为皇家喜宴准备的翔凤云锦出了问题,当时最受宠爱的云妃娘娘因为这批云锦当众出丑,帝王怒不可遏下令严惩,洛家当家为不连累家人在事发后便选择了自杀,洛夫人随即追随而去,洛家的两个儿子被处死,唯一的女儿不知所踪,有传言说是被送入了官家为奴。家仆姬妾逃散,钱款充公,云锦洛家,一夜之间消亡,连同那惊艳世人的纬绫织锦,技艺再不曾现于世间。

沈家代替了洛家的位子成了独一无二的云锦大商,凭借当年他所创的射目绣得皇家青睐成为了新一代的皇商。与家族的兴旺相反,他的笑容从七年前便开始变得淡薄,为人亦渐冷清。

整整七年,他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找到她的丝毫下落,甚至已经开始相信心底从未消失的疑惑——她是否已经死去,不然为何这么久都没有线

索不给他联络。

直到今日,在红袖招的花船上,熟悉的人一身红衣挂着不熟悉的假笑,供人观赏,待价而沽。

这重逢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愉快。

他看着那女子,嘴角扯出带着些许苦涩的笑:“你若需要,我可助你。”

“不需要。”她也在笑,去了尖锐多了漠然“还请沈公子好好记住,洛漓兮七年前就已经被皇上秘密的处死了,如今在这红袖招的是花魁锦诺。不要给我惹麻烦。毕竟,对有些人来说,若是觉得我碍眼想让我再死一次,再容易不过了。”

“漓兮。我……”

“锦诺。我是锦诺。”她强调。

他大概能猜到,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当年洛家的败落,起因为一幅凤翔织锦,而以洛家当家人的谨慎,绝对不会犯那样的错误,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被人诬陷。

洛家当年发展的太大,惹得仇家太多,谁知道会是谁抓到空子进行的陷害?何况天家无情,纵是能够喊冤,又怎会被承认?除非,她能找到足够的证据,或是,用更为强硬的方式复仇。

七年,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变成今日行商天才的沈家大公子,她从天真无知的皇商之女到如今流落青楼眼底沧桑。果然时间不饶人,纵是他再不舍,两人也回不去从前了。

回不去了。

罢了罢了,便随了她吧。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尽自己所能护着她。

失去之痛,他已受够。

那夜,两人相背和衣而睡,却都是一夜未眠。

两相忆,两不知。

他没想到的是,那是他同她重逢唯一安宁的日子。

他在红袖招包了她一个月,却没去看她。他不知面对着如今的她要说些什么,又绝对不会允许别的人碰她。

不是没想过把她赎出来护在身边,她却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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