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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私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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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光誉瞥到了应承安眼中露出的满意神色,不由得心生警惕,生怕他醉中一时兴起,当场就要把这幅大字挂到门口去。

好在应承安从病中痊愈后又立时启程赶路,惹了一身疲惫,此时在醉中,笔下传情,写完便力气耗尽,端详片刻就垂了下眼,止不住地打了一连串的哈欠,眼角泛了红,嘀咕道:“困……我还没吃元宵。”

火炕还没烧热,邵光誉现在也不敢让他洗漱上床,忙将应承安劝回桌边坐下,勤快地把两人从市集中赢来的零碎物件堆在桌上整理。

伯劳官顺手收起墨迹淋漓的布幅,过了片刻又拿出来展开比划了一下,从火炕下挑出根一端烧焦的短木,捏着另一端在布上画出一条线,将无用的边角裁剪下来稍作修改变作一块抹布,四处擦了擦,才再去整理行囊。

院子中相依取暖的两头驴见他出门,一左一右地围上来,垂着耳朵用脑袋拱他,细瘦的蹄子打着哆嗦,感觉到屋中透出来的暖气,着急忙慌地甩着尾巴往里凑。

北疆确实比京中冷上许多,把驴子放下院中,恐怕第二天就能收获两堆冻驴肉,因此邵光誉只迟疑一下,就一手牵着一头驴带到西侧的空屋中。

西厢中放的是杂物,邵光誉取了一支蜡烛回来,在杂物堆中翻出一个破旧的火盆,倒过来在地上扣了扣,把从路上捡来用作伪装的枯枝和碎叶堆进盆中引燃,放在两驴之间,才关上门离开。

驴子朝他“昂昂”地叫了两声,卧在火盆边酣然入眠,对自己险些沦为驴肉火烧的未来浑然不知。

邵光誉锁了西厢门,取出行囊中的刷牙子和青盐等物放回主屋,用水囊里剩余的水净了手,摸了一下火炕温度,把醉眼朦胧的应承安送上炕去,提了水桶出门打水。

火炕烧得不是太均匀,半侧滚烫,还有半侧是冷的,应承安迷迷糊糊地滚过去,躺得片刻,又被冻得挪回来,来回折腾了两下,被子都压到了身下,瘦削的手腕从衣袖下滑出来搭在炕边,仍是白得令人眼晕。

院中有一个半人高的水缸,邵光誉勤勤恳恳地刷净了它,又打水灌满,才心满意足地扣上盖子,拎着剩下的半桶水回到屋中,倒进水壶中烧开,一部分留作饮用,一部分留作洗漱。

将暖瓶灌满后水壶中还余下一点,伯劳官无声地看了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应承安,再翻出一个浅盆,蹑手蹑脚地溜到隔壁,脱了鞋袜,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回脚。

他自年前便为应承安四处奔忙,走了不知多少里地,如今脚跟相互一搓就掉下一层皮来,浇花都怕沤,只能端去喂驴。

邵光誉拎着空盆从西厢中出来,仗着身强体壮取来冰水兜头浇下,冲去身上泥渍,再把院中拾掇干净,换上新衣物睡在了炕边。

应承安这一觉直到天光大亮才醒,长途跋涉的疲惫毫不客气地找上门来,他一睁眼就为身上传来的酸胀之感皱了眉,适应半晌方才手脚无力地坐起身来,转头寻找邵光誉的身影。

邵光誉的火炕烧得不太好,才睡了三个多时辰就被热醒,不得不已起了身,让出位置看应承安在炕上翻来覆去,听到他起身的声音转过头来,手里是一个还没拆的细竹筒。

应承安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掀了被子往火炕下挪,随口问道:“是什么消息?”

邵光誉先来扶他下床洗漱,再拆竹筒,抽出一张三指宽的纸绢,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凑到眼前才能辨认。

他边看边道:“越梅臣升任了雁探司正使,宿抚让他自己选三名副使辅佐。越梅臣除夕当晚与一人进了宫,第二日午后才回,其后一直住在雁探司中……另一个人是掌令吗?”

“应该是从文,”应承安若有所思道,“宿抚来来回回地折腾一遭,终于肯信他了。”

邵光誉没理解应承安的感慨,只顾着欣喜道:“掌令无事就好。”

他又往下读去:“宿抚三日前召见季聃和京兆尹,秘谈一日。这两人能有什么牵扯?”

应承安坐到桌边束发,思忖道:“宿抚在京郊遇刺,应当是想借机清点田亩,好收回隐田,还能在出兵沅川前将京官敲打驯服一二。还有什么消息?”

“还有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言,”邵光誉放下纸绢,答道,“宿抚下诏训斥李乐语,但诏书未见存档,只知道隔日李乐语上了罪表。”

应承安在京郊中暂住的庄子和李乐语有些关系,宿抚大约是借机发作,免得李乐语习惯性地在一国宰辅的位置上做老好人,想着两不得罪,最后反倒误事。

这不算什么大事,应承安想明白后就将它放下,起身穿衣,对镜稍作修饰,而后熟练地从邵光誉袖中摸了铜板出来,出门拜会左邻右舍,再顺路买了早点。

他假扮的“安恪”有举人功名在身,尽管屡试不第,仍能在府学中混半石禄米,因此用过早饭后就拿着各式文牒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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