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大腿对我有兴趣？（1/2）
11、
“我说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老想着自尽这种没有建设性的事情呢？”
于非命噎了半天，总算调整好心情，故作无聊地在苦余身边蹲下来拿根树枝画圈圈：“你才多大啊！每天就想着死啊死的！”
“可是公子，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苦余小心地看着于非命的侧脸，在他身边缓缓蹲下，“只听人说过，半魔要出生……需要很长时间。”
于非命丢了手里的树枝，抱住脑袋——
他还真是忘了，世间的魔族和人族就算能在一起，但也极难生养后代，就算能够生出来，大多也会随魔族习惯，生下一个卵来。
既然是个蛋，那么就需要有时间孵化，具体破壳而出啊的时间么，是根据魔族一方是什么血统来定的。
其中有的族裔血统尤其艰苦，孵个几百年上千年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在魔境界基本隔绝人魔两边之后，按理说半魔的出现就已经越发稀少了，毕竟魔族不太能跑到这边来作妖，但是时至今日仍未绝迹，其中就有不少半魔卵在各种情况下延迟孵化的缘故。
这么一来，鬼才知道苦余到底是生下来过了多少年才孵出来的？
“那就不提年纪了，世界这么大，每天生啊死啊的多没意思，还是为了别人，你就不想自己出去看看？”
“为什么要出去看看？”苦余在于非命身边蹲下，小心又不解地瞅他，“我跟着公子，保护公子，公子要是出了事，当然是公子死不如我死。”
“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于非命伸手敲一下半魔的头，牙痒痒地起身道，“你给我听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必须先自保，再考虑我，明白吗？”
“……为什么？”苦余眉头打成一个死结。
“别问为什么，要是不乐意，就别跟着我了。”于非命转身要走，半魔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低声道：“公子别说这样的话，我……我照办就是了。”
于非命心神微松，缓步回头，看着垂着脑袋没甚精神的半魔，觉得自己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爹：“早答应不就好了？刀子给我。”
苦余期期艾艾地把匕首从怀里掏出来放进于非命手心里，抬起眼睛瞅他，委屈：“磨了一个月呢！”
于非命见苦余满面不舍，不由温声道：“咳，这个东西做得挺花心思，公子我就自己留用了！”
“真的？”半魔冲于非命灿烂地笑起来，面具只覆了他半张脸，只是下半张看得清楚，但即便如此，这笑容也堪称动人。
“骗你做甚？你身上连块上等灵石都没有，”于非命翻翻戒指，从里面找了把比一般灵器更厚重的刀出来扔给苦余，“喏！且先用着，等以后找机会单给你打一把。”
苦余得了于非命的恩赐，自又是一番欢天喜地，捧着那把刀看了又看，试着别在身后，却因为没有适合的腰带而左右不对劲儿。
于非命便又不得不给他找了条腰带出来，面对苦余的受宠若惊，于非命心里头既苦又酸。
要晓得前生要不是苦余半魔能力不断加强，的确算得上一员强将，他其实一直都只是随便让他去缴获物资里挑个能用的东西，就连最后为了护着他被击断的巨刀九环，也并非是为了让半魔更好发挥实力而打造的。
而是……为了封印半魔的力量，避免他在彻底觉醒魔体时伤害他于非命这个主子。
可是，苦余又如何会伤他呢？笨蛋半魔，只会扛着这把对自己堪称桎梏的刀，为了他亡命罢了。
思及此，于非命心头更软，把半魔唤到面前，绕到身后帮他系好腰带。
“公子……我自己可以。”苦余一日之间几乎得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关注和照料，连手脚如何放都忘了，只会苦苦重复这句话。
于非命并不管他，苦余说话间低低的声音里竟带了一点哭腔，于非命听他如此，却是突然来了几分兴趣，从肩上伸手过去捏一把半魔冒汗的脸颊，笑道：“没福气的东西，你家公子伺候你还不乐意？”
“咳咳咳——于非命！你在做什么？”身后咳嗽连连，于非命回头一看，正是那位翘胡子夫子。
只见一众夫子衣袂飘飘踏剑而来，纷纷落下，翘胡子夫子不赞同地盯着他捏着半魔面颊的爪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脚下的灵剑掷过来戳他个洞似地。
“没什么，夫子，您看错了。”于非命赶紧撒开手，笑出两排白牙。虽然不上书院的岁月已经很漫长，他还是下意识地进行了纨绔风格的敷衍。
“哼！你前几日受罚可有心得体会？反省过了？我告诉你，今日小比，你最好别搞出什么有的没的，若是落在老夫手里，免不得又遭戒尺之苦。你可明白？”
夫子胡子吹得飞起，于非命合理怀疑就他这吹法儿是动用了体内真气。
原本众人各聚各的，也不会太在意溜边的于非命。可现在夫子一说，众人目光纷纷投来，只听细碎议论声顿时响起。
“哎？怎么从刚才开始于二公子身边就只跟着一个人啊？”
“这不是小比大家最多只能带一个家人吗？还不能超过金丹修为……”
“也对，要不然他不搞出一群人帮忙就见鬼了！江东于氏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纨绔子弟？也不觉得给他大哥丢人。”
“说得对，阖闾大城这么一个顶级的世家仙城，于氏大公子月华君怎么会有于不信这么个弟弟？”
于非命听到这些议论，只一笑了之——慢说现在夫子在跟前不好发作，就冲着自己打算洗心革面做个富贵闲人这一点，他也懒得跟这些小朋友动气。
都死过一回了，总得有点长辈的矜持不是？
正当于非命脑补得欢脱的时候，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传来：“学院后山，不可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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