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边疆（1/2）

边疆当真荒芜得很，古往今来也只有大罪难赦的罪人才会被流放到这片与上古战场接土的邪煞之地。一晃经年，这片被称为“流氓之土”的土地也有了自己的名字——“窟城”。

正值看得见月影的傍晚。星星很稀，都被窟城断断续续的炊烟一一挡住了。一切都是那么死寂，仿佛完全没遭行军的马蹄声打扰……

Arthur一路走来一直要他姐姐或Aro与他讲沿途的风景。它算时间算得分外准，每隔一小时就问Alice或Aro：我们走了多少里了？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树吗？它的叶子是什么样的，我能摸摸吗？……诸如此类的。

Alice与Aro也一一答来，从草原到深山，从橡木到灌木……

“咱们现在啊到了戈壁了。”Arthur方才又问，Aro回答：“植物现在挺少了，我能看见的也只有几棵白桦树……困了吗？醒醒神儿！这里太冷了，等我们城就到营地了，你再等等好不？”

“我们在窟城吗？”Arthur睡眼惺忪地问，“书上说的……戈壁中的那个？戈壁真的会住人吗？”

Aro停顿了一秒，轻声道：“会。”他皱着眉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大道两旁的沙石山上一个个被掘空的洞窟就像狼口，或者说像发光的狼的眼睛。犯人和犯人的后代们正举灯张弩，冷冷地盯梢着他们，像捕食中的群狼。——总之，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就像一匹饿狼，一匹挺让人胆寒的饿狼。“喏，我们已经在窟城了。那些闪着灯光的窟居，就像大山的眼睛。”

Alice听着笑了。她不得不佩服Aro挺能哄人的，连目不能视物的Arthur也为他口中的窟城惊叹连连。

木讷如斯，不知亲和力可是比魔法更为强大的武器。只知道，这个能让自己一向内向的幼弟开怀成这样的Aro他……真是个令人喜欢的家伙……呢。

“Aro！”夕阳再怎么也留不住了，叽叽喳喳了一天的Arthur终于枕在Aro的肩膀上沉沉地睡去。

“嗯？”Aro回头，就看见那匹向他走来的黑马，和马背上背着残阳微笑的碧玉姑娘。

她在……微笑？Aro有些不确定，毕竟这是自他认识这个姑娘以来她第一次对他露出如此明媚的情绪——就好像曦光一样。

但面纱下的她的嘴角确实是扬着的，带着就算夕阳熄灭了也仍有的余温。

她第一次对他笑，真情实意，带着就算夕阳熄灭了也仍旧很温暖的残余的温度。

“谢谢你。”这是她想说的。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是她所说的。

“一点也不麻烦的。”这是他所有的回答，带着微笑。

只愿你身负残阳，仍明媚如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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