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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一刹,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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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西西在第二天一早又接到了肖洱妈妈的电话,她担心被舍友听见,赶紧去了走廊。

肖家妈妈现在打电话来的频率越来越低,基本上大半个月才打来一次,可能是因为肖洱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慢慢放心了。

“小洱一直都很乖,阿姨你放心好啦。”聂西西语气甜甜,“阿姨啊,小洱不是有一个今年高考的表弟嘛,长得真好看。”

沈珺如有一点愣,今年高考的表弟?

她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王雨寒是吧,小洱跟你说的吗?嗨,那孩子,尽喜欢整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唱歌也不算旁门左道啦,多帅啊。聂西西想着,嘴上又和沈珺如客套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她笑得贼兮兮,掏手机继续在群聊里头发道:“锵锵锵锵!我知道那个帅哥的名字了噢,嘿嘿!”

八卦完,聂西西推门回了宿舍,却看到其他两个舍友神秘兮兮的表情。

“怎么啦你们俩?”

“班长书包还在呢。”

聂西西偏头看去:“在啊,怎么了?”

“班长难道没有去早自习?她早自习的话,不可能不带包的。”

聂西西一愣:“对噢。”

可是不是早自习,肖洱会去哪里呢?

“我今天起得早,6点多班长床就空了。”其中一个舍友说,“我摸了摸她的床,冰凉的,就像一晚上没有人睡一样。”

不会吧。

“其实班长每天晚上都去走廊背书,一大早又在我们醒之前就走了,谁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每天都在宿舍睡觉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聂西西皱眉望去,“她不在宿舍睡,还能去哪儿?”

“谁知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当我脑洞乱开好了。我只是觉得她很古怪。”

聂西西咬了咬唇,心里划过一丝不确定。

天亮了,肖洱在聂铠的床上醒来。

外头天寒地冻,可这里和煦如春。

她又闭了闭眼,不想起床……

“醒了?”聂铠已经起床,换了毛衣长裤,看见肖洱揉眼睛,便问,“有没有哪里难受?”

肖洱摇头。

他嘴角带着青涩的笑意,突然附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早安,小耳朵。”

肖洱身子微顿,望见他眼里的些微忐忑。她扬扬唇角,放松身子,说:“早安,聂铠。”

聂铠眼底的不安消散,笑意更浓:“我买了生煎和豆浆,快起来吃。”

仿佛一夜之后,换了人间。

“聂铠。”吃早餐的时候,肖洱说,“昨天,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关于我爸妈的。”

聂铠正在给她倒豆浆,闻言,放下杯子,耐心地看着她。

“我妈妈怀了我,以此来要挟我爸当时的女朋友,拆散了他们原本的姻缘。”

她声音很轻,事不关己地说着,可眼里尽是无望。

“我父母都有错,唯一无辜的人,是我爸爸的女朋友。可是很多年以后,我得知父亲跟那个女人有联系以后,却做了很多难以转圜的错事。”她以手掩面,“聂铠,我怎么才能……”

怎么才能赎清这满身的罪孽。

聂铠走过去,将她拉进怀里。

“嘘。”他说,“既然不能转圜,就不要太介怀。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几件后悔莫及的事情,可是肖洱,生活总是要继续。你伤春悲秋的时候,难免会错过太多,太多……不该忽视的风景。”

他的声音低沉,握着她肩头的手掌温厚。

“比如说,我。”

肖洱张了张口,后头的话,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一起毕业吧,肖洱。”

肖洱微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肖洱念临床医学,五年制。聂铠这么说,是想要考南大吗?

以他现在的程度,要想考上南大……恐怕,是要拼命了。

她心里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化开。

“好,一起毕业。”

无论如何,聂铠,我也要让你考上这所大学。即便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那个人。

那天以后,肖洱明显感觉出聂铠的变化。

从前他也拼,但是盲目而武断,拼时间拼精力。可现在,他把更多心思放在如何高效地完成对知识构架的搭建上。

其实高中的知识不过就是那么多,翻来覆去地变着花样出题,核心归结在一起,几张A4纸就能列得完。

寒假前,肖洱就把她总结出的几张A4纸拍在聂铠面前:“我回家的这些日子,你把这些吃透。”

学生时代,能够把厚厚的一本书读薄的人很少,这需要具备掌控整体架构的能力;读薄以后,能够在心里将其还原成一厚本的更少,这需要具备超强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

刚好,肖洱这两者都具备。

所以她能够游刃有余地去处理每一门课。

聂铠不笨,他很快就发现其中的奥秘所在。良师在侧,越过第一个瓶颈之后,他的进步飞快。英语基础本就很好的他主攻数学和理综,短短两个月后,理综已经能考出240分的好成绩。

虽然这成绩还不够格上南大,但已经让人充满希望。

“你要放二十八天假?”

“嗯。”

“谁规定的,寒假怎么放这么长?”

“……”

聂铠接过肖洱写满了字的几张纸,顺势拖过她的手,不情不愿地说:“过个好年……早点回来。”

肖洱任他拉着,叮嘱道:“每天三餐都要按时吃。牛奶喝完了去买。”

“嗯。”

“炒菜的时候小心油渍,右边燃气灶有点问题,用左边的。”

“嗯。”

“有不会的题目,拍下来发给我。”

“嗯。”

“我……尽量过完年,就回来。”

聂铠终于扬起脸来,笑道:“好!”

肖洱:“……”

……

一直到考完试,离开南京回家,肖洱也没有跟聂铠说过自己和程阳见面的事。

在圣诞之后,程阳单独约过肖洱出来面谈,她也只是简单说了聂铠的情况,告诉程阳,他现在需要静心学习,如果你想见他,就等到他6月高考结束。

“我也可以帮他!论成绩,肖洱,我可不比你差。”

程阳得知聂铠家里发生的意外,深表遗憾的同时,强烈表达了他的心意。

“省状元,聂铠是个骄傲的人。”肖洱看着他,语气淡淡,说,“你现在对他的关怀,只能起到反作用。”

“我们以前关系特别好,我会不了解他吗?”程阳没听进去肖洱的话,半眯了眼说,“再说,你能在他高压学习的时候,还让他去帮你唱歌,可见你也没多把他的学业放在心上。”

肖洱不是没意识到程阳语气夹枪带棒的排斥意味,只是她不清楚,为什么程阳对着自己火药味这么浓。

她说:“你们两年多没见了,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懂。”

“我只知道他是我兄弟。”程阳皱眉,“他不会为了一个女生,枉顾我们之间的感情。再说——”程阳望着肖洱,“你怎么知道我们两年多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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