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最爱,永远在盛开(3)(1/2)
快到六点,肖洱给沈珺如打了一通电话,说她错过了回程的班车,只能买到明天最早一班的车票。
沈珺如非常着急,责备她不会把握时间,又问:“那现在怎么办?晚上住在哪里?你一个小女孩,多危险!我让你爸过去。”
“不用了,一个同考场的同学家也在小马市,她也没回去。我跟她去她在南京的朋友家里住。”
“那把电话号码给我啊,那个同学靠不靠谱?我还是不放心。”
“怀疑人家多不好。你不放心的话,每隔一小时打电话给我就好。”
沈珺如顿了顿,说:“那这样,你每隔一小时给我发个短信报平安。”
“嗯。”
挂了电话,聂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说谎的时候,一向这么镇定吗?”
肖洱说:“我做什么都是如此。”
这是实话。说谎的时候,她心里也不好过,可是为了最后的结果,肖洱觉得可以忍受。这个女孩子的世界里有一套行事准则,为了达到预设的目标,其他的很多事情都可以为之让路。
聂铠没有说话。肖洱抬眼看看他,说:“怎么,觉得我很可怕?”
聂铠半靠在座椅上,目色沉沉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看穿什么。
“我在想,怎么样的遭遇会让你变成这样。”他说,声音有一些沉,“很难接受的事情吧?”
“你不要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她说,“聂铠,你什么都不知道。”
肖洱的目光突然冷下来,声音也带了刺。她不想从任何人眼里看见怜悯。
尤其这个人,是她的儿子。
聂铠因她的眼神,心里一滞。
肖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再说话,她不声不响地喝着奶茶。
没一会儿,对面坐着的少年离开了座位。片刻后,少年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酒吧。
肖洱抬眸,发现聂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酒吧正中央的小台子上,也抱着吉他。
“刚刚我不小心让一个女孩子生气了。”聂铠说,“可惜我嘴笨,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她道歉。所以给她唱一首歌,希望她能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真诚而专注。他身后是海蓝色的背景墙,上面有立体的波浪镂花,浮动的灯光打在上面,仿若波涛暗涌。聂铠随意坐下,简单拨了几个音调节。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是《一生有你》,聂铠的演绎不同于肖洱之前听到的版本。她无法判别哪一版的更好听,但他为她而唱,这让一切变得不同。
肖洱像往常那样,克制而冷淡。那时候她不知道,这首歌,将伴她一生。
等到一曲终了,整个酒吧的客人都站起身来鼓掌,甚至老板都饶有趣味地走过去询问聂铠,有没有在酒吧驻唱兼职的兴趣。
肖洱才终于认识到,聂铠的歌声,是能够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可的。
回去的路上,肖洱从聂铠那里得知,他从小就学习各类乐器。先是钢琴,考级全部通过以后,又开始学吉他。可能是遗传母亲优良的乐感,聂铠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触觉。
“现在还在学吗?”肖洱问他。
“不学了。”聂铠低声说。
“为什么?”
聂铠不再回答了。
肖洱有隐约的直觉,聂铠同她说话时,几次的欲言又止,可能都与他的父亲有关。
他还不够信任她,自然不会将所有的心事全部说与她听。
……
去了聂铠家,聂铠把电闸拉开,又打开客厅的大灯,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肖洱一眼就看见沙发背靠的那面墙壁上,挂着白雅洁和聂秋同的大幅结婚照。
那个年代的结婚照几乎都差不多,大红色的背景,女人穿着曳地的白纱裙,男人西装笔挺,胸前别着花。
注意到肖洱的目光,聂铠只笑笑,说:“这是我妈。”
肖洱说:“她长得挺好看。”
“所有人都这么说,这么多年了,她几乎没有变。”
肖洱不再接话了。
聂铠随手打开客厅的电视机,把遥控器丢给肖洱:“你先看看电视,我去洗个澡。”
肖洱点点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聂铠抱着衣服往浴室走,探出头来随口问她:“对了,你洗不洗?”
肖洱幽幽地睇了他一眼。
聂铠自知失言,忙解释:“我不是说要一起……我的意思是……”
“不用解释了,越说越错。我不习惯在外面洗澡,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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