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最爱,永远在盛开(2)(1/2)
小马市的初秋,大街小巷弥漫着糖炒栗子和烤地瓜的香味。
9月30日,早晨7点多,肖洱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到达长途汽车站,远远就看见聂铠站在车站入口处。
清晨还有些许凉意,他穿一件深栗色的薄风衣,剪裁得体,衬得他身正腿长。他的手还插在口袋里,戴着入耳式耳机,目光无意识地在前方逡巡。
他很快也看见肖洱,摘下耳机塞进衣兜里,大步朝她走过来。
“怎么这么早?”聂铠走到肖洱身边。
“你也很早。”
“啊……我睡不着。”这是实话。
聂铠去摘肖洱肩上的书包,肖洱不动声色地让开:“不重的。”
聂铠的手顿了顿,不自然地摸摸了鼻尖:“吃过早饭了吗?”
肖洱其实吃过了,一个鸡蛋两片面包一杯牛奶,但是鬼使神差地,她摇摇头。
“我也没吃,你等一会儿,我去买。”聂铠立刻说,又环顾一周,问她,“想吃什么?蒸饭、糍粑、麻球还是鸡蛋灌饼?”
肖洱指一指不远处的那个大铁炉子,说:“烤地瓜吧。”
二十分钟后,肖洱和聂铠坐在车站的候车室里吃早餐。
聂铠也给自己买了烤地瓜,选了最大的两个,胖嘟嘟地挤在塑料袋里。一掰开来,露出金黄色的瓤,热乎乎的一捧,香气顿时溢满了整个候车室。
可是掰开了,却不好下嘴。聂铠性子急,伸手去扯烤得半焦的地瓜皮,连着不少地瓜肉一起被撕去,一不小心烫了手。
肖洱从他手里接过一只烤地瓜,一点一点地剥皮,细白的手指像是带着魔力,只把最外层的皮除去,一点也不会浪费。她专注而耐心,聂铠看着她手指的动作,莫名地安静下来。
肖洱料理了两只烤地瓜,自己只吃了小半只,还是被聂铠残害过的那半只。
食量小得像只猫,聂铠在心里嘀咕,怪不得这么瘦。
小马市到南京南站,坐长途汽车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到。两人检票上车,坐在靠近后门的座位上。是老式的大巴,因为管理不当,座椅上连消毒的坐垫也没有,灰色椅背脏兮兮地泛着可疑的黑。
聂铠站在过道上,盯着座位皱了眉,最后脱下外套铺在座位上。肖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这么一番动作,想起他的生日日期。
原来是处女座。
可没想到,聂铠布置好了座位后,往旁边一让:“坐吧。”
肖洱很小一只,坐下以后几乎被他的风衣包裹。聂铠在她身边落座,只有三分之一的屁股挨着座位,上半身挺得很直,不往后靠。
“我们换过来吧,我不介意。”肖洱说。她没有这么严重的洁癖,回去洗洗衣服就好了。
聂铠摇头,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你还要考试,要休息好。”顿了顿,加上一句,“毕竟是代表学校。”
肖洱没再拒绝,说:“你怎么出来的?”
“十一”国庆节调休,今天学校补课,肖洱因为有竞赛所以请了假,可是聂铠属于无故翘课。
聂铠耸耸肩:“就这么出来的,我妈以为我去上学了。”
肖洱说:“噢,旷课。”
聂铠说:“也不是没干过。”
“你妈妈问起来的话,你怎么说?”
聂铠扯扯唇角:“她最近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管不到我。”
“你妈妈不是没有工作吗?忙什么?”
聂铠一顿,多看了肖洱一眼,似是在疑惑她怎么会知道白雅洁没有工作一事。
肖洱垂眼,声音淡淡的:“班里关于你的小道消息不少。”
“你也听小道消息?”聂铠有一些诧异。
“为什么不呢?不听,怎么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外号。”肖洱说,表情没有任何嫌恶的意思,自言自语,“幽灵修罗,其实……还蛮贴切。”
聂铠有点尴尬,适时地岔开话题:“我妈想在这里定居下来,方便照顾姥姥,所以也想找一点事情做。她原来是学舞蹈的,就想开一间舞蹈教室,带带学生。”
肖洱的眸子沉下去:“噢,那挺好的。”
车子启动,聂铠从口袋里取出耳机来,递一个给肖洱:“听歌吗?”
肖洱把耳机塞进耳朵,音乐舒缓悠扬,歌手的声音低沉温柔。
“谁的歌?”
“李健。”
肖洱想起那天的《为你而来》,不禁问:“你很喜欢他?”
“嗯。”聂铠说起他,话多一些,“很久以前就喜欢,从他还在水木年华的时候,从《一生有你》开始。”
肖洱对音乐没有研究,也不太听,知道的歌手也就是所有高中生耳熟能详的那几个:周杰伦、许嵩、梁静茹……李健这个名字,她第二次听,上一次是在他的家里。
所以她重复:“《一生有你》?”
“嗯,《一生有你》。”
聂铠取出手机,调出那首歌。是现场版,肖洱听见背景音,很多观众跟着打拍子,还有尖叫的声音,很嘈杂。
听完一遍,肖洱点评:“一般。”
聂铠不服气,反驳她:“你不懂那种感情。”
肖洱瞥他一眼:“你懂?”
聂铠被她堵得半天没吭声,闷声说:“反正你也不懂,你不能这么评价。”
“也对,我收回。”肖洱坦荡道。
聂铠被她几句话拨弄得心绪起伏,可肇事者本人却平平静静,完全是闲聊的口气。他有一点气不过,还想说一点什么挽回,却发现肖洱已经在闭目养神。
她的皮肤白得透亮,眼角有一小颗泪痣,头发软软地垂在耳边。偏巧这时大巴途经一处,因路况不佳上下颠簸,肖洱的身子一晃,下意识睁开双眼。
聂铠匆忙移开目光,动作幅度有一点大,扯掉了肖洱耳中的耳机。
他低头不看她,又从腿上捡起耳机,重新给她塞回耳朵里去。手指触到肖洱小小的耳垂,像是被烫了一下,又急急缩回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