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今年的寒假难得可以放到正月十五，赵时樾一整个寒假都睡得天昏地暗与世隔绝，假期的最后一天难得起了个早。
“早啊！美女！”赵时樾笑嘻嘻地和林静打招呼。
赵时樾穿着一身纯棉的家居服，头发凌乱，打着哈欠，走进厨房，迷迷糊糊倒水喝，温热的水顺着食道入胃，熨帖着久睡后空泛的胃，压下了恶心反胃的感觉。
林静端着碗哼了一声，“终于知道早起了？”顺便把手中的瓷碗递过去，是半碗白糯圆润的汤圆。
赵时樾忙把瓷碗接过来，倒是非常理直气壮：“收心读书了，不然明天上学起不来了。”说着就咬了一口汤圆，热烫的花生馅先烫了嘴。
“呼~好烫！”赵时樾被烫到直呼气，小心嚼了几口又开始抱怨：“妈，这个馅好甜！”
甜到发腻的汤圆馅格外齁嗓子，赵时樾吃得直皱眉。
林静敷衍道：“爱吃不吃，不想吃也要把这碗汤圆吃掉。”
“哦，超市的速冻汤圆真的好难吃，你自己也吃不完吧，一看就是煮多剩下的，你平时放假哪里会给我煮早餐。”
林静被戳穿，倒也如实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一天天的睡到日上三竿，雷打不动，我干嘛要浪费粮食给你做早饭，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吃完收拾一下，明天终于开学了，我也解放了，赶紧去吃你的食堂去，每天想煮什么菜我都烦死了。”一想到不用每天纠结煮什么菜，林静女士人都舒坦了。
赵时樾面无表情埋头吃着汤圆，万千话语都化作一声叹气。
赵时樾此人属于假期限定深度宅系男子，只要是假期，天大的事叫不动他，一天24个小时，能有22个小时躺在床上，不熬夜也不早起。但凡开始上学，他就有点人样了，过上了正常的早起晚睡的高中生活。
“吃完洗碗去，就几个碗别用洗碗机了，还有，顺便把榨汁机洗干净。”林静低着头看手机，招呼赵时樾干活。
赵时樾把碗勺收拾到洗碗池，看到榨汁机上残留的色素沉淀，又噔噔噔跑到阳台顺了条塑料椅放在洗碗池前，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坐在洗碗池前刷碗。
林静看着赵时樾的一系列操作，疑惑道：“你放个假人都懒到这个地步了？洗个碗还要坐着？”
“妈妈，请正视我的成长好吗。”赵时樾慢吞吞地洗着碗。
林静：“你的成长就是刷碗都要坐着？站着怎么你了？”
“妈，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我了！”赵时樾提声抗议：“你知不知道……”
“你确实不是两年前的你了，你以前哪里会这么矫情。”林静打断了他的话。
赵时樾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妈，这个洗碗池多矮你不知道吗？我两年前站着洗碗还不用怎么弯腰，我两年长了那么多，站着洗真的要向生活弯腰好吧，就这个榨汁机我就要用钢丝球刷半个小时，我腰肌劳损你就别为难我了。”
当时新家装修时，赵医生非常体贴地为林静女士考虑了厨房操作台洗碗池的高度，还安装了洗碗机解决了谁来洗碗这个世界难题，这么多年来随着赵时樾越长越高，洗碗池的高度也确实用得不太舒服。
“……”林静一时也说不出话，只能催促道：“不管你不管你，赶紧洗。”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赵时樾擦了擦手，看都没看就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大哥救命，作业答案发一份给我，我写不完了！”对方火急火燎地哀求。
赵时樾转头看了眼林静，低声说：“知道了，我等会给你发，你缺哪科？”
“谢谢大哥，再生父母，除了语文
，其他都要！”
“你写的完吗？居然还剩这么多？岑今你放假是去冬眠了吗？”赵时樾疑问三连问得对方哑口无言。
岑今巴巴地说：“哥，求你了，别骂了，孩子错了，当务之急是救救孩子！记得给我发，爱你。”说完就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
翌日，赵时樾醒来时，看了眼手机，看到岑今发了几条微信消息。
“哥，我补完了。”
“铁甲依然在！”最后还配了一张熊猫头表情包，消息发送时间是早上6点。
“苦了孩子了。”赵时樾回复道。
对方立刻就回复了：“我再也不敢浪了，我今天黑眼圈掉到下巴了。”
赵时樾：“不睡了？”
岑今：“睡个屁，等会就报名了，睡过去 我就真的起不来了。”
赵时樾：“活该，不说了，等会学校见。”
虽然春节已过，余寒依旧，湿冷刺骨的寒风刮得脸生疼，赵时樾把围巾拉高遮住脸，背着个书包，大步流星地走着。
川宁三中离赵时樾家不过10分钟步程，赵时樾踩着点进校门，一进校门步子就缓了下来，重心向后，每步都要完完全全脚踏实地的，根本没有即将迟到的自觉，走得好不悠闲。
“走快点，什么时候了还悠哉悠哉的，你是要摇上去吗！”一个中气十足的女人声音在赵时樾耳边炸开，惊得他不自觉抖了一下。
赵时樾扯下围巾，缓慢转头局促地笑了一下：“知道了老师。”
声音的来源是全校闻风丧胆的胡校长，刚好还是高二年段的分管校长，每周一都在门口抓人，赵时樾早就被各个执勤老师，门口保安记住了，不仅是因为他总是踩点进校且屡教不改，更因为每次抓他也不能算作迟到，毕竟还没响铃关门，所以总能莫名其妙被他嘻嘻哈哈忽悠过去。
“老师对不起，刚开学，理解一下，生物钟调不过来，明天我肯定比你早！再见老师。”赵时樾说完就扯下围巾，抱在怀里抬腿就朝教学楼跑，根本不给老师反应的时间。
赵时樾进教室门的时候，班上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收寒假作业了，后排的付盛看到他，高声喊道：“帅哥救命，数学作业快点给我！”
“你不能早点抄吗，非要赶在这个时候！”数学科代表是个戴眼镜的女生，一脸怒其不争地催促道：“你快点，我最后再来收你 的。”
付盛一边接过赵时樾的作业一边点头应付：“嗯嗯，谢谢美女，我马上就好！”
“辣鸡，哥哥我早就写完了！”岑今凑过来嘲笑。
正在奋笔疾书的付盛头也不抬，伸出左手勒住岑今的脖子威胁：“再多哔哔一句，你下半辈子都不用写作业了。”
付盛是体育生，还是学搏击的，即使天冷穿得多，隔着厚厚的衣服还是能感受到手臂上腱子肉的威胁。
“嘿嘿嘿，别闹，你赶紧补作业去。”岑今连忙扯开付盛的手。
赵时樾撑着脑袋看着开学惯例的亡羊补牢胜景，椅子还没坐热就有人来催他交作业。
“姐姐，作业都在别人那里，由不得我，你催催他们行不行。”赵时樾无奈摊手。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全班人齐齐转头望去。
“姐妹们，兄弟们，我们班时隔一学期终于又来了个男孩子！”叶薇一脸欢欣雀跃，冲上讲台。
“哇！太好了！”文科班女孩子们齐声欢呼。
岑今一脸嫌弃，“你们能不能矜持点，别跟没见过男的一样！不就是来了个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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