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傅立行愣了愣:“是吗?”
张廷昀没有再说,从容落座:“傅先生记不得也正常,萍水相逢而已。”
傅立行摇了摇头,对张廷昀解释:“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有轻微脑震荡,有些事情确实记不清了。不知道我和张道长是在哪里见过面?”
张廷昀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轻轻在手中晃了晃:“不好说,还是等傅先生自己想起来吧。”
傅立行对张廷昀的含糊其辞有些不舒服。
吃了饭,同事家里有事,先走一步,只留傅立行和张廷昀。傅立行不再同张廷昀客套,直白问道:“张道长相信鲛人的存在吗?”
“我信。”张廷昀点头,“我见过,就在北新桥。”
傅立行没想到张廷昀真的知道,他挑了挑眉:“苏微之教授实验舱里的那个?”
张廷昀说:“是,苏微之找鲛人的时候,正巧被我的人撞见了。”
傅立行觉得苏微之找鲛人这个说法也很值得推敲。
张廷昀说:“《山海经》里有‘氐人国在建木西,其为人,人面而鱼身,无足’。《博物志》记载,‘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史记·秦始皇本纪》里也提到‘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人面鱼身,眼能泣珠,以人鱼的油脂做蜡烛还能长明不灭。
张廷昀:“《太平广记》载: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傅立行把这一段文言文听懂了六七分,张道长此人分外正经,说起**之事,也无一点尴尬之色。
傅立行说:“可这些都是传说。”
张廷昀对傅立行的说法不置可否:“传说存在,就说明里头反应了一些东西。说回北新桥,你知道北新桥为什么要叫北新桥吗?”
傅立行摇头,看着张廷昀。
张廷昀继续慢条斯理的同傅立行说他的史:“史载,尧舜时期,寰宇之内,洪水横流,平地水浸,民不聊生。大禹为民解困,率民治水。他采取疏导方法,引水归河,然后倾入大海。当时,淮河之中,有一头无角母龙,是水兽之长,喜欢引发洪水,兴风作浪。她看见大禹通过治水,使陆地显露,海河安澜,危及龙宫,便率领九仔以及水蛇 、龟鳖之类,引潮呈凶,阻止禹王治水。”
程序员傅先生,今天也是被神话传说淹没的一天。
“最终,大禹擒蛟龙锁于井中,则为锁龙井,按天下河川流向,共有九个锁龙井。北新桥原先是连着海河的,那里也有一个锁龙井。据说,禹王对被困在井下的蛟龙道,待得桥旧之时,便放龙出来。”
傅立行被古人的智慧惊到了:“所以这座桥就叫北新桥,新桥新桥,永远不旧?”
张廷昀低头啜了口茶:“没错。还有个传说,鲛人是龙宫的守卫,如果北新桥底下真有锁龙井,那自然也可能有鲛人。”
把张廷昀的话反过来推,傅立行也可以理解为,他今天看到了北新桥底下锁龙井的鲛人,那自然井里还可能有蛟龙。
傅立行费了点时间,把张廷昀给他讲的传奇故事都记下来,然后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张道长,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你说是你的人看到了苏微之找鲛人?”
张廷昀眼皮一掀,放下茶杯:“对。傅先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妖吗?”
傅立行揣度了一下张廷昀的说法:“
比如说,我在苏教授实验室里看到的鲛人?”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却对这个问题有了心照不宣的答案。
张廷昀拿出一张符箓,递给傅立行:“保平安的,你或许用得上,当然,最好不要用到。”
傅立行从前是看不上同事笃信玄学的行为,接过张廷昀递给他的符箓时,他内心还觉得有一点荒诞。
临走时,张廷昀用耐人寻味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傅立行:“傅先生,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哪里比较特别,但从最近的事情来看,你果然是特别的。”
说完,张廷昀朝傅立行微微颔首,然后走进人群中。傅立行看了看自己手里叠成三角形状的黄符,他只低头了一瞬,再抬起头时,就看不见张廷昀的身影了。
非诚勿扰咖啡店。
刚从打歌活动现场回来的丁千鹤女士妆还没卸,就先去了盛荒野的咖啡店,她棕红色的头发在落日的余晖里更显得明亮灿烂。
盛荒野正在洗咖啡杯,看见丁千鹤进来,问她:“和苏教授谈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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