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乡（1/2）

传言九尾狐性情较孤僻，生性警惕，且稍带叛逆，不愿意多和人多打交道，深居简出。

但程离却是只特别的狐狸，怎么个特别法呢，除了稍带叛逆这一点之外，其他的都恰恰相反，他性情外向，生性跳脱，特别愿意和人打交道，并且时常闲不住。如果说谁是狐狸洞最狡猾但又最美丽的狐狸，那一定非程离莫属。对于程离来说，他喜欢一切美丽或美好的东西，用他的话说就是美丽的人一定要用美丽的东西来配。所以他经常偷偷溜出狐狸洞去找些稀奇好看的玩意儿，回来后再向洞里其它那些小狐狸们来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直引得洞里的一群小狐狸们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撒开蹄子往外跑。

今日是月末，照例是程离在外溜达归家的日子，一群小狐狸们早早地就蹲在一棵歪脖子树下围观程离从他的包裹中一件一件往外掏他的一些小玩意们。

“嘿，这件东西可不得了啦，这把梳子呀，听说在凡间是情人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女子将自己随身的梳子赠给倾心之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屁狐程千九打断了， “那老大，这既然是人间女子送给自己心爱之人之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程离面落难色，刚准备胡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程千六就在一边开嗓了：“欸，小九，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位小女子定然是倾心于老大了！”说着还朝着程离挤眉弄眼，挤得一双狐狸眼里满是戏谑。

程离胡乱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不然他能实话说这是自己蹲在河边无聊数浆果时眼睁睁见着一位哭得双眼通红的小娘子从桥上扔下来的吗？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这张狐狸脸需要地搁。所以他决定默认程千六的狐言狐语。

“来来来，再看看这样，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换来的，”程离拿出了一面拨浪鼓，鼓面彩绘花纹，长鼓的鼓身铜镶小花，无比精致美观，一看就和大街上小贩吆喝买卖的货郎鼓不一样。

这是程离游历纳西边陲得到的一个小玩意儿。本来他是对拨浪鼓这些玩意儿提不起兴趣的，但这面鼓是他在客栈里那个小孩儿手里一眼就看中的，好看精致的东西总是格外吸引程离。他磨了那小孩许久才用自己私藏的一个小玩意儿换来了这面鼓，又将两耳上的银制鼓坠换成了他最喜欢的八月果果核，这样既可以发出更悦耳的声音，又可以保证不伤人。

“给，十六，拿去玩吧。”程离潇洒地一挥手，族里最小的狐狸程千十六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接过去了，爱不释手的道谢:“多谢老大，老大最美!”

“是最俊。”旁边有小狐狸纠正道，程离颔首，笑吟吟地掏出了只小骨哨扔给他，“赏你的!”

分发完毕，程离左拐右拐拐到了自己的狐狸洞，结果发现程琉早就在洞口等着他了。

程离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他这个阿姐程琉。程离小时候还住在濮水的时候就很怕她了，他从小顽劣到大，阿爹阿娘都管不住他，但他唯独怕阿姐。到现在她成了族长，威严更甚，愈发是怕她了。

“阿姐，半月不见你怎么又美了?哎呀，别这样板着脸嘛？这次是我玩昏了头，下次必定早些日子归家。”程离知道阿姐肯定又在为他跑出去的事而不开心了，忙在她开口前把一切都坦白了还，一下子把程琉噎得说不出驳他的话来。

程琉冷着脸哼了一声:“藏好你的狐狸尾巴了吗？”

“那是必然，我不会给族里惹麻烦的，一不用法力，二不露脸面。我就真的只是游山玩水，于天地间寻仙缘而已。”程离殷勤地按着姐姐的肩膀。他比程琉高了一个头，现在却不敢直起身子，只敢弓着身子在程琉耳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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