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登徒子（2/2）

李绰看了李释半晌，终是没有说出什么重话，他扔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

李释道：“儿臣领旨。”随后，他又转过身向众人道：“小云是东宫的女仆，今日，她的行举有违礼法，惊扰了各位，请各位多多包涵。”说完，还随了一个礼。

底下的人连忙说着哪里哪里，这群人，想看戏还来不及吧。

“来人啊，即刻让小云出宫。”李释刚一说完，小云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我以为李释是放小云出宫，没成想李释接下来说出的话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把她送入趾役局，宫里不需要不忠心的奴才。”

一句话定生死，小云爬过去抓住李释的袍子哭喊道：“太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她被拖出去，凄惨的哭喊声响彻大殿，我看着突如其来的转换，向李释投去了不解的眼神，我想走过去问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但文衍冷静低沉的声音警醒了我。

“别过去，你还想干什么？你想要的都已经解决了。”

听到他的提醒，我缓住了身子，转过头去看他，此刻文衍的神情颇为理智冷静。我低下头想了想，李释的做法确实很稳妥，他做出了一个李绰想要的结果，又给了我一击。而我……确实做不了什么。

我提前回到了黍离宫，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来，一抹胳膊，凉透了。玉落已经醒过来了，她见到我第一面，眼泪就涌了出来，紧紧抱着我说：“公主，我差点……”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

“嗯，公主，我听别人说，是您把我救出来的？”她抬起头对我说。

“嗯，我已经把赵之威那个混蛋收拾一顿了，

他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咱们了，你放心。要是他再敢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公主……”玉落欲言又止，紧紧抱着我默默流泪。随后，她又郑重道：“玉落必当报答公主！”

一个婢女传话让我去见萍贵人，我让玉落好好休息，见到萍贵人后，才发现文衍也来到了这里。

萍贵人仔细打量着文衍，文衍非常不自在，他见到我来了之后，立即站起来解脱了。

我问他怎么了，他脸转到外面，示意我们出去说。我跟萍贵人说明了情况之后，萍贵人疑惑地点点头，随后又嘟囔了一句：小年轻哪有那么多秘密。

文衍和我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我问他怎么了，他先是握住了我的臂膀，酝酿了几秒之后对我说：“我怕你……”他说完，就立即停住了。

我抬眼看着他问：“你怕我什么？我就这么，值得你担心吗？”

他避开我的眼神说：“是，我怕你得不偿失，我怕你的坚定会破碎，消失。”我没有回答，静静地听着他诉说：“你的眼神，像永赴战场视死如归的将士们，我怕你会一去不回。”

时间静默，我站在阴翳里看着站在阳光之下的文衍。他的头微微低垂着，背影在光里有了一丝柔弱。

“为什么会担心我一去不回？”我明白了他的心思，但是还要继续问他，让他自己说出来。

“我……”他背对着我，半晌没有说出个一句所以然。

我走到他身边，感谢他：“是你找到了小云吧，谢谢你。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帮我，如果没有你，我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文衍也转换了心情，他说：“嗯。不过你以后就麻烦了。”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是啊，今天真是出尽风头了。太子以后岂不是要恨死我。”

“这是一方面，你难道没察觉你只是一个借口吗？”

“什么？”我不明白所以。

“李绰之所以顺从你的意思，是他要郭氏一组不好过，惩罚了太子，就是降了皇后一族嚣张的气焰。至于那两个草包，李绰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文衍将利弊分析完，我才明了，后知后觉。仔细一想，自己的行为在众人眼中不过一个小丑，张牙舞爪，不知天高地厚，灾祸说不定明天就到来了。

“就算你以后不想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也由不得你了。”文衍委婉，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我知道，但是……”我看向他，“你也牵扯进来了，你就不怕我连累你吗？”

“如果我怕你连累我，我早就坐视不管了。”他如此直接，我也点头讷讷，只是还是不会戳破那层纱，我知道对于他来说，有着很多难处。

“文衍，我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他抬眼看向我。

“你，什么时候能回襄国？”

他的眼神瞬间底下去了，像是触碰到了疼痛的事情。

我连忙致歉：“对不起，你觉得为难，就别说了。”

“没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从古到今，有多少质子是因为国家的衰败而被当做质品送入别国。襄国内政腐败，乌烟瘴气，致使六座城池都被划入承国，绥国的铁骑刀枪踏破襄国富饶肥沃的平原。襄国，岌岌可危，他现在正在苟延残喘，而我……”文衍说到悲痛之处，悲愤难当。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好随便问他：“那你父皇呢？”

“我父皇……”貌似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又戛然而止。

我解释道：“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

“就是他，将我送入承国，我拼命哀求，他也不曾回转。”文

衍的眼神看向远方，夕阳折射在他的眼里，而我却看不到一丝希望。

“你问我什么时候能回襄国，我只能告诉你，我一定要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