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姻（2/2）

一番推脱后，两家人的事情算是成了。我听到周丞相略微颤抖的声音和太子毫无感情的声音在道贺的浪潮中逐渐被淹没。而周苒则沉浸在即将要嫁为人妇的喜悦之中，接受女眷们的各怀鬼胎的祝贺。

这场鸿门宴终于结束了，我想散散心，于是让萍贵人先回去。萍贵人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走了。末了，叮嘱我早点回去。

宴会上的酒气肉气逐渐消散去，飘来的桂花香令人醉心愉悦。我缓缓踩着青石板，脚底下有些微微的湿泞粘腻，这才从灯光照射的路面中发现，已经下过了一场小雨。

本来是一个适合宁静散步的时光，两个贵族子弟的谈论打破了这种气氛。

“没想到那个书月公主打扮起来也是个美人啊。”其中一个人不着调地调笑道，声音有些熟悉。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人家可是公主。”另一个人讽刺道。

“公主又怎么样？难道我赵之威配不上她吗？你是怎么了，那天她一句话就把你给震住了？”

“切！怎么可能？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瞧你那怂样，不过说实话，书月公主本就生得漂亮，不过啊，我怎么敢亵渎。我看她那个侍女倒是不错。”他凑到那个个人耳朵边，说的污言秽语全让我听到了。

我看着玉落，她不堪地埋首。我直接走到

他们身后，打断他们猥琐的调笑。

“说什么呢！”

他们猝不及防，被我吓了一跳。我才发现他们就是那天李书颦羞辱我时的旁观者。其中一个对李书颦有好感的是郭绶，而另一个说些不堪入耳的话的人是赵之威。由于个子太高，他不得不伸着脖子和郭绶说话，从侧面看来猥琐至极。

“参见公主殿下。”他们装模作样地行礼，我呵斥赵之威：“你刚刚在说什么？”

“臣刚刚在说公主美若天仙，沉鱼落雁。”

好一个会狡辩的人，我冷笑一声道：“你别以为我没有听到你在说些什么下流的话，小心我把你的嘴撕烂。”我特意配上凶狠的表情，谁知那赵元威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笑道：“臣可是迫不及待啊。”一股子油腻令人心生厌恶，原本还不正眼看我的郭绶，此时和他一起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我想忍住，可是我一时找不到什么反击他们的话语，于是我蓄尽全力甩起袖子从他们两个人的脸上狠狠地抽过去。

他们也懵了，不敢相信我真会出手，脸上自然是又怒又羞愤，因为刚刚走过去一批宫女太监，他们还发出了一丝嘻笑声。

“你干什么！”郭绶大声质问。

“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皇家的威严，让你知道在背后侮辱别人的下场！”我故意大声，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知道，那些个没有出宫的王公贵族们慢慢走过，耳朵竖起来听这边的动静。

“你…你…”郭绶咬牙切齿，忍怒不发。赵之威抚摸着被我抽过的脸颊龇牙咧嘴地盯着我。看样子是很疼。

郭绶突然凑近我一步，正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突然又退了回去。

我寻着他的目光转头，原来是文衍走过来了，他直直地走向我。

“公主是千金之躯，容得你们肆意调笑吗？”

我没想到他会替我说话，他的语气里面一股义不容辞的冷漠和震慑。

“文衍，你才放肆！你个滥情的家伙！伤害了书颦公主不说，又在这招惹其她女人！”郭绶眼里喷出来的火焰恨不得要把他的情敌烧死。

“怎么说话呢！”我朝他吼道，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争执，有了文衍的加入之后，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情况会脱离我的掌控。

“本太子的事情，用得着你来管吗？”文衍非常不屑，他倨傲地眄了一下郭绶，郭绶更来气了。

“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吗？你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人质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指责我？”郭绶故意提高音量，其他人都纷纷侧目。

我莫名其妙地揪了一下心，下意识地去看文衍的反应。

迟疑和疼痛在他眼里闪过了一顺，就消失了。他也一字一句顿声道：“我一直都是襄国的太子，无论你嘴上说什么也仍然改变不了我是太子的事实。”每一个腔调都充满了傲气和坦荡。

我打断郭绶想要再说的欲望：“你闭嘴吧！”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郭绶愤愤不平地看了我和文衍一样，甩下一句“给我等着”，便拂袖而去。我盯着赵之威，示意让他赶紧滚。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说了一句告辞后便走了。

周围人都陆陆续续散去，留下我文衍。我调侃他道：“你今天怎么帮我说话了？”

文衍看了我一眼，默默无言，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总觉得他有一股子气憋在胸中隐隐不发，最后化作一个可有可无的眼神飘然而去。

我站在原地好久，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