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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中还有不少人在，李式烨跟着助理找到了酒会的主人，他端着酒给对方致歉，说他还有些事要先走了。

酒会的主人是个高挑的年轻女子。她抬手和李式烨碰了下杯，眼睛扫过李式烨身后的易睢，眨着眼，戏谑地说：“我可不敢多留你，喝了这杯酒你就快快去欢乐今宵吧。”

周围的人齐齐笑起来，李式烨没有多做解释。他跟着众人笑，把酒喝了，然后带着易睢离开。

车已经停在了瑞伍内特酒店的门口。

助理疾步上前替李式烨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李式烨躬身上了车。易睢还站在车旁，他想等助理上车后，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去。

“易先生？”助理还在维持着拉开车门的动作，他歪头看向易睢。

李式烨坐在车里，叫易睢的名字，问他：“怎么还不上车？”

易睢朝助理扯出个有些尴尬的笑，匆匆爬上了李式烨的车，和李式烨并肩坐在了一起。

助理替他们关上了车门。

等到助理也上车坐到了副驾驶后，司机缓缓启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花草树木都在黑暗中向后退，易睢看着车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和李式烨的脸。随着窗外光线的变化，李式烨的脸偶尔很清楚，偶尔会很模糊。

易睢觉得有些紧张。

他回想了刚才自己和李式烨在露台上的对话，把两人的位置做了个互换，他客观地认为自己表现得像个不知好歹的人。李式烨好心提醒他，最后那句问话也只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却得到了自己非常没有礼貌的回应。

车突然进入了一条灯火通明的大道，他们两人的脸都消失在了车窗玻璃上。

李式烨自易睢上车后就没有说过话。易睢稍稍侧过脸，偷偷地看李式烨，想确认他是不是喝醉了，忘记了他说有事要同他商量。

他没想到李式烨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把易睢偷看他的行为抓个正着。易睢面上一红，迅速别开了脸。他有些羞愤，觉得李式烨是不是压根就没有任何事要和他谈，只是在逗他玩。

他等了少顷，李式烨仍是没有开口。易睢把脸转了回去看着李式烨，语气里带着些无可奈何：“李总不是有事要给我说吗？”

“是有事要给你说。”李式烨好像被易睢的样子取悦了。他笑了起来，伸手到前面按了个钮，前座和后座间升起道隔屏把司机和助理隔开了，窄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你又不在我手下工作，不用一口一个李总，”李式烨打开了顶灯，“我听得头疼。”

暖黄色的灯光照到李式烨的身上，使他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凌厉，多了些与他声音相符的懒洋洋的温和。易睢认为他头疼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酒精，而不是自己对他的称呼。但他之前才检讨了自己，对李式烨怀抱着歉意，所以现在十分顺从地答应了李式烨：“好的，李先生。”

李式烨没有对这个称呼表达出不满。他动作熟练地解开领结，把它放在了一旁。衬衫的纽扣也被他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块终于解禁的蜜色皮肤，他才像重获了呼吸般，轻呼口气，笑着对易睢说：“我说话比较直接，希望易先生不要介意。”

“不介意……”易睢把眼睛从李式烨露出的那一小块胸膛上挪开。从前易睢觉得说一个人是“行走的荷尔蒙”是非常夸张的修辞，但现在把这六个字用在李式烨身上就变得一点都不夸张了，反倒非常贴切。

李式烨稍稍歪了下头，捕捉到易睢的眼睛，和他对视：“虽然今晚我们第一次见面，而且你对我很可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我想叫易先生知道，我很喜欢易先生。”

在李式烨

的字典里可能“喜欢”具有很多种注解，所以他直接下了定义：“是想和你上床的那种喜欢。”

他认真的样子，好像不愿意易睢曲解半分。

车里一时又回归了沉寂。

易睢被李式烨的直线球打得措手不及。他怔怔地看着李式烨，耳畔来来去去都是李式烨说“喜欢”的声音，使得他心跳如擂鼓。

狭窄的空间里，两个人安静下来，是连呼吸声都能听到的。易睢觉得他的心跳声比呼吸声都要大，他觉得李式烨应该已经听到了他把自己搅得有多么乱。

他们对视了很久，在易睢抿唇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李式烨突然倾身把他按在座椅上，带着容不得易睢反抗的强势吻上了他的嘴唇。

李式烨的吻技娴熟。

他不顾虑他们相识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不顾虑易睢对他的表白未给出任何回应，不顾虑易睢正用力推拒着他，只一味蛮横霸道地用舌头抵开易睢的唇齿，享用着易睢的温度与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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