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廿4（1/2）

“回公司？回家？啊，还没吃午饭吧。”黑键挂档很熟练——还是一辆手动档，在现在已经有些少见了。

“你吃了吗？”

“……没。真的抱歉，都这个点了。”要是他有耳朵，大概已经耷拉下来了吧。

“你说了很多遍了。没事，别再说了。”秋空摇摇头。

“……那？”

“我想还是先简单吃个饭。”他犹豫了片刻，“咖啡店就可以。我下午有课程安排。”

咖啡店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些客人的地方。

车停下来秋空才想起，因为只是出来录音，这也不是安晴的车，口罩也好别的什么也好统统没有。

“啊啊！墨镜！”黑键显然想起来一样的事情，他伸手打开副驾驶座前边的手套箱，可是，突然地，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那个，墨镜在那——”他拘谨地说。

秋空一开始没明白。

明白过来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取出墨镜。

这时候黑键又不好意思地开口问；“我给你擦一下吧？”

秋空没什么意见地照做，等黑键拿出手帕——倒不如说这年代还有人随身带着手帕才比较让人意外——仔仔细细地把墨镜擦了一边，他才再次接过，在手里展开镜架，问，“你呢？”

“我？”黑键不明所以。

就像他现在才意识到“他”也在这似的。

秋空示意车门外的咖啡店，又挑眉，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

黑键注视着他的举动，但是一和他视线相碰，又下意识不太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作为一个被定位为偶像的角色，秋空很早就习惯了和别人对视，也习惯了使用，或说控制那些各种各样细微表情，至于黑键——

他很好懂。秋空想。

“我以为你会请我喝咖啡呢。”他故意轻快地说。

“不是、啊我是说，好，”年轻人的视线游离着，说，“当然，我很乐意。”

踏进店门之前秋空还有些犹豫。

门上装着铃铛，推门的铃铛声让店员抬起头说了句欢迎光临，但也就是这样了，店里的客人对新的客人没有兴趣，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在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比他想象的要让人舒服。

倒不是说平时他会经常被人认出来，但是公司的同期，老师，甚至安晴——

好吧，严格来说有一个。

黑键把菜单推给他。

有时候，秋空会在心里对自己承认：他的确有些身为偶像的矜持。

像是在杂志的访谈，问到他喜欢什么样的咖啡，什么样的甜点，一旦答过一次黑咖啡，他就很难再在公共场合点其他的东西了。

他会在意如果粉丝意识到他不是她们想象中的人，会有怎样的感想。

更不要说现在。

真要说的话既没有喜好也没有讨厌，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种咖啡罢了。

“黑咖啡，原味瑞士卷。”

“焦糖咖啡，瑞士卷——奶香，谢谢，就这些了。”

服务员收了单走了。

也许以后去旅游也不错，在异国他乡，连语音都不通的地方，他真的是一个和任何人都无关的过路人。秋空出神的想。

他还没告诉别人，也还没和安晴说。

“我想——”他开口。

黑键一下子抬起眼。

“……我想问你，你喜欢黑咖啡吗。”

“黑咖啡？”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唔……我想想，可能，其实，没什么想法。喝是会喝。你喜欢吗？”他腼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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