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廿2（1/2）

你听过一个说法吗？

嗯，它没有一个经典的名字，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音乐拯救了我”。

几乎在所有国家所有语言体系里都有人提及类似的话。像是某个一生投身于音乐领域，虽然已黑发不再，也早已被大多人忘记了名字，但还是即兴地敲奏一首曲子露出笑容，好像那润泽了他的灵魂的创作者；像是在异国他乡听到幼时曲调而放声哭泣的旅人；像是在压抑生活中跟着曲调大声嘶吼的少年；又或者，像是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活着，听着喜欢的歌曲，从中汲取一点点快乐的，和他一样的人。

秋空戴着耳机。

他能看见安晴在打电话的样子，一会是不忿，一会是难过，也能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

但他耳中的是另一个世界：

待明日来临

在如洗的碧空

定会架起银色的虹桥

如果问最糟糕的出柜方式是什么，要他在“被交往对象的女友当众怒扇巴掌”和“被拍到衣衫不整出现在同性恋酒吧”二者之间选一个，他可能不太确定该选哪个。但两个一起无疑是很糟糕了。

他其实也看了一眼微博，就一眼，看到“勾引”之类的字样就匆匆地按灭了屏幕，只能在心里苦笑，真是意料之外，他明明也不年轻了，之前几年一直远离是非中心风平浪静地过着，居然现在得到了这种狐狸精一样的评价。

他算是勾引华倾吗？或者说，他们交往过吗？他现在也不太确定了

然后他就不知所措地看着安晴向他扑过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差点摔倒在地上，不明所以地问：“什、怎么了？”

“录音！！”安晴大声地重复。

安晴往他的邮箱里转发了之前约稿的邮件，接着就急匆匆地拉着他坐上了车。他一边看着邮件的内容一边听安晴说明。

“是李小清老师的《廿》系列，那个二十年前经典曲目的翻唱专辑。这几年李老师倒是都交给他们工作室的年轻人负责了，但最后还是由她监制，质量上还是过得去的，评价和销量也一向不错。如果有机会还能和她熟悉一下。”

“我听过几张。”

“这次的负责人是黑键，也是李老师的学生——说起来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我之前也看过资料，虽然在我们的圈内还没什么名气，但获过一些学院派的奖项。”

是因为负责人比较年轻吗，所以才不会把这些丑闻放在心上，否则的话，明眼人都知道，事情牵扯到华倾了，另一方只是秋空这样要火不火的小众型歌手，最后是哪一边会落不了好下场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既使现在，公司的倾向也很明显了。

“我刚刚其实没仔细想，”安晴的声音顿了顿，“我刚才有点太高兴了，只想着是件好事……但也许对方是想趁这件事蹭一波热度，要是那样的话你也别太在意……”

秋空也跟着愣了愣，然后宽慰地说，“不会的，又不是综艺，要这种话题度有什么用。”

“再说也没关系，我很喜欢《雪之华》。”他扬了扬手机。

李小清老师的录音棚在城区边上，几乎是郊区了。虽说能有更好的环境，看要是换了别的公司或者工作室这么做，简直是形同自杀的选择。但一旦一个人的事业达到了一定高度，就不再是她去遵守规则，而是由别人来迎合她，身为国内资历最深的一匹作曲人，李小清大概在很多年之前就清楚这件事了。

说起来他在几年之前和李老师合作过，但对方太忙了，最后只是通了一两次电话，连面都没有见过。

那首曲子倒是有不少人喜欢。

这个地方秋空也是第一次来。

一踏进门秋空就察觉了旁边的视线，看了过去，是个年轻人，戴着顶灰色的礼帽，乍一看像是从意大利电影里跑出来的角色。帽沿遮住了那个人的目光，他只看到对方的半只眼睛从帽子的边隙露出来，亮晶晶的。

短暂的对视。

他想大概是在这里录音的同行歌手，虽说在这个时间点对他感兴趣的人多半不会非常友好，他还是出于礼貌问了句：“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个人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这副表现让秋空觉得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然后那个人张了张嘴，试了几次才说出话来：“秋、秋空，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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