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珩往事（二）（2/2）

我点点头，轻声说：“如果能与你一直待在这就好了。”

阿钰笑了，“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又故意逗我，摇头不说。

四下无人，阿钰大胆地抱住我，“阿钏，我也想和你一直待在这。”

“但明天秘境关闭，就得回去了。”我说。

我的情绪很低落，因为孟钊并没有答应我的请求。我想我与阿钰的归山之日，便是我的最后期限。

阿钰安慰我说：“阿钏，我知道你在担心。但你信我，我会说服母亲的，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

我苦涩笑笑，说：“阿钰，事情不总是如你所想得发展。如果你真想一切太平，就听我的不要说；哪怕她问起来，也不要承认。”

阿钰眼中露出迷惑，张嘴想问，我已经吻住了他。“最后一天了，什么都别说了好吗？”

阿钰抱紧了我，我们在山谷里肆无忌惮地翻滚。他不懂我为何这么放纵，只迎合我、安慰我，情之所至，我们二人都有些冲动；看见腰带散落在旁，又有些拘束。

阿钰脸上是害羞的神色，看看我，又瞟到别处去。其实我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想和他分开些，又不敢乱动。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有一片暧昧的沉默。

树丛中一阵悉悉索索，我转头看去，一只狐狸雪白的脑袋突然探出。适时打破了窘境。它圆亮乌黑的眼睛看着我，很可爱天真。

阿钰一怔之后，哈哈笑了两声，突然放松了。他没管那只狐狸，而是看向身下的我，两眼也乌黑发亮，“可以吗？”他问。

我不能再看他的眼睛，于是捂住了脸。我想到这里虽然没有人，却有其它的动物，幕天席地，太孟浪了。我说：“它在看……”

阿钰吻着我说：“那我把它赶走……”

我笑说：“好吧。”

随即草丛间响起一阵逃窜声。

我被行路的嘈杂吵醒，睁眼看是在祁氏的马车内。身旁有两道呼吸声，一是阿钰，他就在我身边入睡。另一只则伏在我的头顶，我托起来一看，竟是只睡得迷迷瞪瞪的小狐狸。

阿钰醒了，看见我惊讶的样子，笑说：“有只白狐不乖，偷看我们，我就把它抓来了。做你的宠物，随你惩罚。”

我笑笑，把它抱到怀里抚弄，“谢谢。”

“我睡着了，你呢？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阿钰忍笑，“你累极了，当然是我把你抱出来的。”

我一阵紧张，又听他说：“不过我只说你在秘境受了伤，也无人怀疑。”

我想到那个画面，让人好尴尬，立刻警告阿钰别再说了。

小狐狸也醒来，我以为这种野兽凶性难测，并不敢太肆意逗弄它。没想到它起身转了圈后，又乖乖在我腿上盘踞。要是不揉它脑袋，还会张嘴舔我的手。还挺好玩的。

“好乖。”我说，“是开灵智了吗？”

阿钰说：“没有，就是只普通的白狐，不然我怎么放心交给你。”阿钰凑过来讨好地说：“不然看过我家阿钏那副模样，它也会爱上的。来日成了精，我不是又多一个情敌。”

我失笑。

“但我知道阿钏只会是我的，对吗？”阿钰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引诱着我。

“阿钏和阿钰已经天地为证，结为夫妻了。以后不论谁来，都不能把阿钏抢走。对吗？”

我点点头。 “除非，是你主动离开；除非你不需要了……”

“永远不会的。”他认真地说。

回到青珩山的生活，似乎没什么不同。我担忧的事并未发生。每日练剑、与阿钰相携、带着一只白狐在山间游荡。师尊知晓了我与阿钰之间的关系，也默认了。

转眼过了两年，一日夫人忽然从本家发出家书，勒令祁钰立即返回。

阿钰以为我不知道，与我依依告别。其实我早就听说，宗主与夫人为他说了一门亲事，此次回去是为相看。如若顺利，来年等他回来、已是婚姻在身。

或许我应该和他一同回去。我惴惴不安，每日总会分心去想阿钰，他怎么还不回来？是婚事已定吗？还是他把真相说出口了。我当然不愿是前者，但若是后者，事态的发展又会如何？

在他离开三天后，我等来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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