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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珩往事(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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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我叫到主峰一处看守严密的别苑,我进入时,她冷脸坐在主位,冰冷嫌恶地看着我。不愧是孟氏的小姐,与孟钊的面孔何其相似,且高高在上。

她甚至没给我一个问安的机会,就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我不敢反抗,缓缓跪下。强颜欢笑问她道:“母亲大人,可是阿钏犯错了?请您息怒,莫要上火。”

她冷笑一声,手上的茶杯朝我摔来。我出于本能一躲,却不想触怒她,又硬是转脸迎上。那盏热茶烫的我半边脸颊火辣,几乎失去知觉。若不是有鲜血低落,我也不知被划伤了。

“母亲息怒。”

她冷冷道:“母亲?我何时是你母亲?你好深的心思,竟然一早就想做我儿子。但我告诉你,就是孟家的嫡小姐想做我女儿,也没那么简单。何况只是你一个小小庶子,也配叫我母亲?”

看来她已经知晓全部的事了,所以情绪激烈。我便不再试探。

她对侍从挥手吩咐,“掌他的嘴。让他知晓话不可乱说。”

没想到她连解释都不屑,上来没有辱骂,没有威胁,直接就是教训,如此雷厉风行,不愧是嫡母。我苦笑。只能抬起脸。

但她很有分寸,并不真伤我。那柔弱的侍女打我虽狠,却也只是寻常力道,并没灌注真气。因此十掌打下来,我只是双颊稍肿,这点小伤,明天就能恢复。

“夫人。”我只能这样叫她,“阿钏知错了。”我垂着脸,顺着她的脾气来。

她定定看我,冷哼一声:“倒是会扮可怜。如此年纪就知晓博人同情,难怪是以色惑人的一把好手。就与你生母一般,魅惑君上,人间蝼蚁一朝登天。但结果仍是年老色衰,她死时夫君看过一眼吗?死而瞑目吗?”

我心中疼痛,紧咬牙关。早在看到她时就滋生出许多恶意。只是为了阿钰,才努力忍耐,不想与她撕破脸皮。可她竟然羞辱我的亡母。我明知会惹她发怒,依旧扬脸说:“还请夫人念在她已亡故,对她言语宽容些,多积口德。打骂只管朝阿钏来就是。”

她果然生气,怪笑一声,走下台来,站到我眼前高傲地俯视我。“打你,骂你?我还觉得太宽容了。”她说,“迷惑少主,混淆嫡庶血脉,秽乱氏族净地,还对主母不尊。就是治你死罪,也无不妥。”

我浑身泛冷,倒不感觉意外,她若逐我出族,反而太宽容了。只是我怎么能甘心。我不由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憎恨。我甚至想如果要死,倒不如死前一博,现在就将她斩杀,以消欺母之仇,心头之恨。

我心中念头百转,却被她忽然抬起脸,这刹那根本来不及遮掩情绪,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夫人的指尖划在我脸上,破开了割伤,撕扯了更多的皮肉。她这边虐待我,脸上笑得残酷,“恨透了我吧。祁钏,我知晓你不简单。但我不会杀你,杀你会伤阿钰的心;我也不会留你在祁氏,谁知道你有何居心。我会,将你许给其它氏族的男人。”

我不敢置信,吃惊地看着她。

她自顾自道:“赵家,许家,还是温家?祁钏,你的选择呢?”

她一定是在故意折辱我。我怀恨道:“夫人何必拿他们与阿钰相比。若你真的这样做,那得不到我的阿钰岂不是还不如他们。”

夫人怒了:“你还真是吐不出象牙。一条贱命,也敢配我家阿钰。”说罢,又打我三掌,力道之大,让我呕了满口血。她高傲地说:“别再妄想了,阿钰早已完婚。你也不过是任人玩弄的命。”

她将我甩在角落,吩咐众人道:“庶子祁钏品行有亏,即日起离开青珩山,带回收押。”

我被禁足在一个

小院。孟窈竟没有将我打入大牢,虽然这寸许方圆的小地方,被她安排了数位看守后也与牢笼无异。

我一开始待在屋中,已无求生热情,只感觉一切都很糟糕:一不知阿钰的情况真假,二不知未来变数几何。虽然早就猜到她会为难我,但我绝不想被她指派到随意一个男人身旁了结此生。孟窈将我的功力封住,我现在对她毫无还手之力。

过了三天,仍是没有动静。我逐渐冷静下来。装作烦躁的样子,去问看守:“你们关了我三天,究竟还要如何?”

他并不看我,直视前方,规矩答道:“一切都听从祁夫人,我等其余一概不知。请你安分一点,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直觉不对。他们唤人祁夫人,这说明此处并非处在祁氏,否则何必多加一个姓。那不是祁氏,凭那女人的势力,也只有孟氏可用了。好狡猾!她把我关到孟氏,那祁氏之人想从中插手便有许多顾忌;难怪师傅没传来一丝消息,便是碍于孟氏的颜面。否则他待我如子,定然放不下心。

回到房中,我细细思索。孟窈在祁家极有权力,更是孟氏嫡支,她善用人脉优势,我始终不如。别说不认识孟家稍有权势之人,就是认识祁家阿钰,我又怎能确定他会帮我。我不由苦笑。

阿钰真的成婚了吗?他只是玩弄我吗?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

这样未尝不是好事。虽然他讲过很多承诺,只是我并没有当真。他的想法都太轻率,我不敢全部投入。就是为了有一天他忽然离开,我也能全身而退。

或许我并不是真心喜欢他吧。祁氏于我不过枷锁,我又怎可能爱上祁家人。秘境内,祁钰竟对我动情,我也大吃一惊。但一想到孟窈引以为傲、百般宠爱的长子,却为我神魂颠倒,便不由生出报复的快感。若能掌握住祁钰,让他与孟窈处处做对,离间他们母子感情,便能叫孟窈也尝尝母子生别离的悲痛。但最后,处境凄惨的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始终狠不下心。我明知道与祁钰有缘无份,就该趁早和他一刀两断。直到现在,总算再无拖延了。

我写了份信,布上禁制后便出门。我自然走不出去,便瞧着门前守卫。

我带着三分讨好,声语柔和道:“这位大哥,请问如何称呼?”

他目视前方,根本不理我。

我只好更走近他,热情道:“我叫祁钏。被你看管了许久,你可知道我叫这个名字?”

他只道:“莫想再走出一步,请回房。别使我为难。”

我苦笑说:“就算我十恶不赦,也能与人说说话吧。”

“在这里待了五天,却无一人可交谈。夫人一定厌恶极了我。”我对他道,“夫人毫无预兆把我关起来,我的兄长与师傅,一定很担忧。”

我煽情到此,见四下无人,便凑到他耳旁低声说:“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送一封信给我师傅,他是祁氏明闻老祖,此事若成,他定会送你许多丹药灵石。”

那守卫浑身稳若磐石,只垂下一双眼似在思考。我以为他心动了,喜悦地看着他。

结果他仍是看也不看我,手一挥气急败坏道:“你给我回去,祁夫人有吩咐,你除了待在这里,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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