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三哥，你这里的茶为何总是泡这么浓啊，温临要苦死了。”

“茶淡了，嘴里便没什么味道，温临乖，下次哥哥给你放些蜜。”

岳霜信自己整理着书卷，任凭十五六好几的少年在自己床铺上撒泼。

“庆之哥出征几年了？”

“三年零九十八天。”

“庆之哥当年说年前方归，他不会死在……”话音还未落，岳霜令就被喝住。

“住口，休得胡言！付将军一家在外征战，你就不能盼点好！”

岳霜令不说话了，从他记事起，还未听过岳霜信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气氛有些尴尬，岳霜信还是先服了软。

“温临，哥不该凶你。庆之此去……本就凶多吉少，父王没能估略到敌军反扑如此之凶。付将军不愿退，再退，塘国就是说守不住也有可能。”他停下整理书卷，走到桌前斟了茶喝下。“眼下正是紧要关头，消息递不过来，半年前小捷，庆之托人带了口信，说不会让我失望，我信他，你也要信。”

岳霜令从床上下来，穿好鞋也走到桌旁坐好。岳霜信替自己的弟弟也斟了茶，直言劝他，“你也该学会饮苦茶，再苦只能咽到肚子里，不可说与他人听。尤其在父王面前，便是再受宠，也不该失了分寸。”

“是，谢三哥教诲。”

“温临，这些事哥哥本希望你永远不懂，哥哥宁愿看着你天天戏弄先生，摆花弄草，在这宫中自在潇洒。一旦付家失势，或者说此次战败，母后没了依傍，你我二人……”

岳霜信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人，没继续说下去，只道会保护好他。

天已入冬，今年天守还不曾下雪，岳霜令心想，也许下雪时庆之哥就会回来了。

可他还未等到人归来，宫内的第一次党争先开始了。

他并非不明白王家争权夺势一说，只是不愿意相信，彬彬有礼，每次见到他都会把他抱起来转圈圈的太子哥哥会让他去死；也不愿相信，自己最亲近的三哥，会找人割掉了四王姐的舌头，只因他在太子面前道军事有异。母后还是喜欢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听太多朝堂之上的事，父王看着他就像看着塘国即将灭国的将来，一脸疲相也不说什么。

岳霜令那时候想着，只有付承聿，只有庆之哥哥，只有他一人身上带着光，只有他，愿意相信人心纯良，只有他付家，一心一意守着岳家的天下。

庆之哥想看到的塘国，我得先替他护着。

枯荒战场上，付家父子正在大帐中议事，夜中，帐外的篝火噼噼响着，不时传来门外巡逻兵走动的声音，付承聿看着父亲的脸色并不好，低声询问他要不要先去歇息。

“父亲可是有什么心事？累了先去歇息吧，这里有儿子在，战争打了这么久，敌军已不成气候，您不必过于忧心。”

“庆之，王这两年来从未催促我们打胜仗，你可看懂其中的含义？”

“王心中定是信我付家胜券在握，时日再长又有何妨，我们要带着兄弟们都回家去。”

看着儿子眼中的赤诚，付继明心想自己真是替塘国养了个好儿子。

“枯荒士兵近几月不似之前的攻势一般凶猛了，虽说我们的探子一直插不进去，但想必是换了指挥官。”

“不知，但他们却有意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塘国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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