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教授简直要被这直白而热烈的目光灼伤，连忙躲闪开，眼帘低垂，浓密的翘睫毛掩映着袋子里的一团黑色的露背装。

拎着袋子的手的指骨微微收紧，呈现出一副防备的姿态。

嘴里的话慌慌张张、磕磕绊绊。

我、我不是……

哦。

他回得很快，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羞怯的小个子上，好像不甚在意他答什么。

那我……能亲你一下么？

他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语气透露着一丝狡黠。

就一下。

于是他轻轻拨开教授额前的软发，在白皙汗涔涔的额头上，拿嘴唇撒娇似的蹭了蹭，最后湿漉漉地印下一枚湿吻。

随即放开教授，直起身，开门，双手插兜，走出隔间时脚步顿了顿。

迎面而来的晚风把他两个裤管吹得鼓鼓的，额发吹起时给人一种鲜衣怒马的少年感，夕阳的余晖透过厕所间沾满蜘蛛网和虫子干尸的小窗口一半映在他的脸上，另一半钻进隔间的缝隙，映在教授的身上。

他眯了眯眼，懒洋洋地吹了声口哨，声音短而具有挑逗的意味，最后留下一句“还会再见吧”，往远处一点一点地汇成一个黑色的点，然后消失。

教授深吸一口气，觉得一切都不很真实。拎着袋子的手被勒出一道道红痕，他赶紧换一只手拎，将钱往里塞了塞，确保衣服可以盖住后起身走出厕所。

今天已经迟了，他不得不花钱打车去疗养院，车费一百多块，平时坐公交来回也只要十二块，他感到有些肉疼。

按照以往一样在前台缴了每周的医药费，然后坐电梯到五楼看到疯女人正和几个护工拼命拉扯着。他急忙跑进病房，颤抖地喊了一声“妈”，那疯女人才停下拽着护工衣领的动作朝他看来。

他继续喊，妈，你过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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