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错（1/2）

许萍萍拎着沉甸甸一兜子食物，包里还装着给孟哲买的手表，没成想一开门就遭到当头一棒，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此生最怕见到的那张脸。

“阿姨……”

唐立果手中的拖把落了地。

许萍萍放下手上的重担，她忘记关门直挺挺走进客厅，越靠近心中就越是发毛。

“你从哪冒出来的？”

话刚出口，眼角的余光又在卧室床上捕获到两张脸，一个老头，一个小孩，他们两个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阿姨，我……”

唐立果真心想给出一个解释，可是话说出一半，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前的景象似乎不管如何解释都显得十分苍白。

“你们……这样多久了？他们又是谁？”

许萍萍终于稳住心绪，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审问。

“昨天，出了点事，所以在这住了一晚。”

“昨天？”

“是。”

许萍萍缓缓放下一口气：“你不该再打扰他的生活。”

很轻很轻的语气，简短的一句话落在唐立果心里却比石头还要重。

五年前那场谈话的景象被重新唤醒。

当日终究是他有愧于人，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他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全是因为孟哲的生拖硬拽，他并不是非来这里不可的。

最简单的处理方法是带着皮皮和张爷爷一走了之，走是最简单的，但走至少要走得明明白白。

既然许萍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好叫孟哲回来，让她儿子当面向她解释。

“你干什么？”许萍萍见唐立果忽略她，竟然开始打起电话来。

“孟哲到楼下了，你有什么话问你儿子就好。”

事已至此没必要再纠缠下去，唐立果起身去卧室帮皮皮穿衣服。整理好东西之后，他们祖孙三人站到客厅中央，等候孟哲回家。

“爸爸，我们去哪？”

皮皮仰起脸，手里还拿着孟哲的车模。

“回家。”

唐立果抢下车模，皮皮不撒手，他打了几下，这才抢下来。

皮皮委屈地咧咧嘴，心有不甘又恋恋不舍地盯着桌上的车模看。昨天叔叔答应送给他的，爸爸也同意了，今天为什么又变卦了呢？大人怎么能比孩子还不讲信用呢。

进屋之后，许萍萍的怒火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可是当她听见眼前的孩子叫唐立果爸爸时，她瞬间就失去了理智。

“儿子都这么大了？简直是作孽呀！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孟哲？到底是多没家教的孩子才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许萍萍留给唐立果的印象，一直是温柔贤淑的慈母形象，今天突然从她鲜艳的嘴唇里听到如此难听的话，他一时没了对策，只是瞪着眼睛攥紧拳头而已。

张爷爷颤颤巍巍走向前，指着沙发上的妇人咒骂道：“你才没家教！你才作孽！对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是个东西！”

许萍萍彻底懵了，要是唐立果骂自己，她还能打几下，可是现在骂她的是一个风都能吹倒的老头，她真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干憋着一口气。

“你们给我滚出去！”

等不到孟哲回来主持公道了。祖孙三个人接下逐客令就往外走，却被急匆匆赶回来的孟哲硬是给推了回来。

许萍萍好歹是长辈，唐立果不好发火，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孟哲回来了，又不管不顾地非要推他重回这龙潭虎穴，他也就没有继续委屈自己的必要。

唐立果果断送给孟哲一个耳光，声音响亮打得非常结实。

“告诉你妈，这一次是不是我勾引你？”唐立果面露凶光，语气坚决。

“没有。”孟哲想要抓住唐立果的手。

“告诉你妈，是不是你一再打扰我，害我差点丢了工作？”

“是。”孟哲握在手心里的只有一团冰冷的坚硬。

“告诉你妈，这五年……”

孟哲的眼睛红了，他一直看着唐立果，眼神复杂得让人心碎。唐立果心生不忍，咬着牙勉强把话说完。

“这五年，我有没有打扰过你？”

“没有。”

“你向她保证，也向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们各过各的，就和从前一样。”

“我……”

哽咽的声音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唐立果只好转过身，强装微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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