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呼之欲出（1/2）

唐恩心中有事，整个下半夜都没有睡好。将事情吐出来之后，唐恩长出了一口气，梗在胸腔中不上不下的那一股暗火终于泄了出来，四肢瞬间失了力气，就这样瘫坐在软椅上，一时间动弹不得，赤色的脸颊还在微微发热。

尽管他踏入宫殿时心情沉重，刚一见到理查德，便立刻一股脑地将他所有的猜测和凶手告知了对方，像是生怕晚了一步就会出什么差错一样。但两人的谈话意外被打断，唐恩仍然觉得心中忐忑，还不能安定。而令他惊讶的是，他将那人告诉理查德后，对方的神情居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

像是他早就先自己一步知道了真相一样。

唐恩眉心一拧，眼眶压了下来，语气变得异常尖锐：“你莫非早就知道他就是那幕后黑手了？！”

他等了许久，才得到理查德的回应。对方面色平静地问他：“你之前为什么说绝对信任他？”

见理查德波澜不惊，像是压根对他那点针对和不满的心思分毫不在意的样子，唐恩顿时一股闷火冲上头皮，气得肺都要炸了：“——理查德，你...！！”

理查德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精神堪忧的人：“唐恩骑士，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刚刚一番沉思，只是理查德在分析唐恩那些话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理查德的鼻梁比常人高些，一直延伸到眉骨，像剑刃一样锋利挺拔，而额头又十分饱满，显得眼眶深邃得过头了，因此在唐恩看来，他总是敛眉压唇，神色冰凉淡薄，颇有些自傲又居高临下的意味，让平民出身的唐恩认为对方总是看不上自己，才一直对他讽刺交加。

而理查德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其实是眼中容不了一粒沙子，则更让唐恩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入不了他的眼。

“你深夜前来拜访，难道就是为了宣泄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不满？”理查德继续说道，“我既有夫人要照顾，还须为即将降生的孩子做准备，没有空在这里听你的埋怨。”

唐恩气得头上已经开始冒烟了。他喝了一口热腾腾的红茶，缓了半晌，感觉自己脆弱的身体和心灵都不允许他继续同理查德争执这些与刺客无关的话题，又在心里将对方痛斥了一顿，心中才消气一些。

“...我是说，你既然早就知晓那人是谁，何必还要让我特意前来拜访。”

“我并不确定。”理查德面容凝重，“陛下并未告诉我那人是谁，也认为没有必须要宣扬此事。我去牢狱中提点你，只是为了让你不要被冲昏了头脑，回忆起些有用的细节，别让我们白费了功夫将你救出来。”

说罢，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唐恩一眼：“艾文救你是念旧情。而你不过是一个得罪过我的骑士，我没必要大费周章去救你出来。你深夜前来拜访，也是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毕竟你难以行动自若，如果真的有人夜里要来取你性命，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无从逃脱，所以只能来寻求我的庇护，至少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到我的宫殿害人。”

唐恩浑身一僵，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真是难为公爵费心了。”

“你也不是全无用处。”理查德说，“你的这些推断，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至少口头上你没必要骗我，毕竟现在王城内嫌疑最大的是你，你想要脱罪，即使所有人心知肚明，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莱娜的反应便有不是毫无依据的了。”理查德说。

他将莱娜的一桩桩事情，以及艾文在国王殿前的所见都一一都唐恩说了，他越多说一句，唐恩的面色就更苍白一分。说到莱娜将国王推下台阶的时候，唐恩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一般，脸色煞白，嘴唇上下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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