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深夜访客（1/2）

艾文夜里醒了一次，意识回笼得很慢。他醒来时会下意识将动作放轻，直到身后的人贴近，在他耳边轻声说几句，接着才将他抱起来。艾文担心打扰理查德休息，想瞒着对方偷偷起来，但从来不会成功，理查德在他面前很少有不可靠的时候。

但这一次他等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于是艾文有点费力地转过身，伸手摸了摸，一旁的毯子下面果然是空的，也是凉的。

窗外一片黑茫茫的，烛灯也早就灭了，蜡凝固在了一起，摸不清现在是几时，总之不会是早晨。他起夜之后，随手取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就推开了寝殿的门。

宫殿内一直很明亮，是不刺眼的暖黄色，有身着铁甲的侍卫整夜守着，偶尔也会有仆从来往。

艾文问侍卫：“理查德呢？”

侍卫只是尽职尽责，不会多问，因此只能摇头。于是艾文裹紧袍子，沿着走廊，没走几步就遇上了理查德的仆从。

仆从见到艾文有点惊讶。他说：“大人在正殿。”

原本理查德叮嘱仆从，会客时如果没有要事任何人都不容许打扰，但艾文是例外，宫殿内当然没有谁敢拦他。

于是艾文来到正殿。他穿得不厚，凸起的小腹就更加明显，仆从不敢让他独自在宫殿内，生怕有什么万一，便亦步亦趋地在他身后跟着。

正殿的门紧闭着，听不见门内的人在说什么。

艾文便问仆从，理查德正在与谁会面。仆从只知道有位客人特意选了深夜拜访，大约是有须要绝对保密的公务与公爵商议，他既没有权力过问这些，也从来不敢违背公爵的命令。

艾文见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仆从说：“我回去吧。”他这样来一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如果贸然打断了理查德与这位贵客的谈话，多少有些不合适。

然而仆从不敢怠慢艾文。他跟在理查德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主人对任何贵族公子或是小姐这样上心，更何况对方还怀了主人的子嗣。如果艾文有什么闪失，理查德必然会怪罪到他身上，于是仆从压低了声音：“艾文大人，您如果身子不舒服，我就把温斯顿大人请过来。”

艾文连忙摆手，他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因为理查德不在会睡不着，于是说道：“我没事。”

仆从还是不放心，又仔细问了他几句，确认了艾文只是起夜，并没有什么大碍。

艾文正准备离开，心下又踌躇了。理查德这么晚还不回去休息，虽然放在之前不算少见，但自从两人睡在一起后，这样的情况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又怕惊扰了理查德的公事。仆从见他一直在门前站着，怕他受凉，又要去取厚袍子，又吩咐小仆从为他准备些安神的热茶。艾文不愿意动静太大，但仆从们显然比他更忧心他的身体。

艾文无奈，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轻轻敲了敲殿门。

他等待了一会儿，莫名有些紧张，接着便听见了理查德的声音。

“有什么事？”理查德的声音不冷不热，语气略微有些责备，“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吗？”

艾文顿了顿，随即有些后悔。他或许真的不应该这个时候来打扰理查德，但门内的人显然是在等待回应，他也不可能转身就走。

“理查德，是我。”艾文说道。

他只站了一小会儿，门就从内打开了。只见理查德很快地朝他走过来，面容混着紧张和忧虑，先浑身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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