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可原谅(12)他的性取向是我(1/2)
“你想问什么,快点儿的。我还上课呢,没工夫跟你耗。”刘阳喜掏出一支烟点着,在操场公厕后面的树荫下公然抽起来。乾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平息下去。他揣着裤兜,无甚波澜地问:“章桀电话打不通。我想麻烦你告诉我他家地址,我想去看看他。”
“我他妈欠你的还是怎么?凭什么告诉你?”刘阳喜憋着一肚子火正妹出发,一边说话吐出一串烟,全都喷在乾坤脸上,惹得对面人不快地皱起眉。他才不在意,要不是这家伙,桀仔也不会挨他老爹的板子。要不是庆贺他俩的事儿,他们也不会去吃什么破火锅,不会撞上梁秀泽。乾坤现在在刘阳喜眼里就是罪魁祸首、红颜祸水。结果那傻子还一心只想护着他,心眼儿长歪了都。
“麻烦你。”乾坤经过一番心理挣扎,才近乎祈求地对刘阳喜说出这三个字。这样低声下气,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我想知道章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也是关心他的,应该也想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吧。”
“我关心他是我的事,桀仔是我铁瓷儿,我当然关心他。”刘阳喜想起昨晚章桀电话里的哀求,平复怒火,含混而坚定地说:“但跟你没关系,别跟着瞎操心。”
“我是他男朋友。”乾坤冷眼看着刘阳喜。
对方低着头点掉香烟灰,又毫无道理地扔掉还剩大半根的白色烟卷,用脚尖拧烂,才终于开口对他说:“章桀出了这样的事儿,估计也没心思再跟你演了。你散了吧。”
演?
刘阳喜说完就要走,乾坤脑袋一阵嗡鸣,箍住他的胳膊,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松开我!你他妈这是要把我弄骨折啊?”刘阳喜挣开乾坤的手,眉毛拧在一起,破口便骂:“尼玛,你长得不是人手,是铁爪子吧。信不信我告你人身伤害啊!”
“你把话说明白。”
“行,让你死也死得明白。”刘阳喜闭眼深呼吸,在心里骂了章桀好几遍,把酝酿好的话一股脑倒出来:“章桀压根儿不可能喜欢你。他是直的。他追你那都是闹着玩儿的。就是我们开玩笑一赌注。你去打听打听,他从小就是万年直男,不仅直,而且还反同。跟你这么一大老爷们儿好上,开什么国际玩笑?选你是抽签抽到的。想不到你还挺死心塌地的,**。”
说到这里,刘阳喜的铁石心肠都不忍心了,匆忙离开对话现场,留下乾坤一个人发怔。生怕下一句就忍不住脱口而出’章桀怕你被他爸打死,还怕拖累你被学校开除。’
上课铃声响了两遍,零星几个迟到的学生气喘兮兮地往教室奔。几个大大咧咧的男生抱着篮球不紧不慢上楼,嚼着口香糖推搡聊天。
一根枯萎的树枝落在乾坤的头发梢,被风一吹,卡住不动了。乾坤伸手把树枝拿下来,单手折断成几分。
他反复斟酌刘阳喜的说辞,评估可信度。和章桀相处的细节历历在目。三个多月的坚持,炽热真诚地反复表白,还有时刻不忘的关心,都是假的?
章桀睡在他怀里时弯曲臂弯环在他腰上。章桀被他背起时偷偷摸摸贴住他脖颈。章桀拽着他的胳膊仰头含笑。章桀每天送来自己做的饼干。章桀紧张滚动的喉结,被夸时脸颊通红,害羞时的低头。每一样他都真切地体验过,不可能是假的。
‘赶紧走吧,别让他们看笑话了。’
乾坤刚说服自己,章桀这句话突然冒出来。昨晚告别时,章桀确实没有看他,推开他时也很不耐烦,好像他不该存在于此。他吻他时,章桀很慌张,浑身都在发抖。乾坤心里忽凉忽热,没了准主意。
所以他们一行人去吃火锅到底是为了庆祝什么?
他不能乱猜,必须当面问清楚。对,他不能因为一方举证就怀疑自己的判断和章桀的真心。
不对,当务之急应当是先帮章桀洗脱罪责。
乾坤踩在烂烟头上,走过沙土地面,顺着橡胶路面往教学楼相反的方向走。不明真相的巡查老师遥遥喊了他两声没得到回应,摇着头作罢了。
钱主任坐在窗边办公桌边,正在愁闷地拟写调职申请。被章桀的事一闹,他调任教育局的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下批,一边写一边叹气,必须在出现变数之前尽快完成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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