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教授（1/2）

代理将军尼尔森是个强壮的中年男子，他穿着制式军服，在胸口别了一枚战功勋章，小麦色的皮肤和脸上的胡茬都显示出这是一位资历颇深的军人。

陆时卓看着他，眼神微冷。

尼尔森一过来就给了凌先生一个大大的拥抱，凌先生也像见到好友一般，态度亲热。他们聊了聊尼尔森的家人，特别是他可爱的小女儿，又说了些最近的新闻，话题才渐渐转入军务。

“将军大人最近在星系边缘巡查，感觉如何？”尼尔森只有代理的职务，但是凌先生已经直接称其为将军了。

“一切都好，我们的联邦应该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和稳定了。”前任将军被革职后，尼尔森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整个军队的统领者。

凌先生笑了起来：“这都是将军大人你们的功劳啊，之衣在此要表示个人的感谢。”

陆时卓把嘴唇咬的很紧，几乎要咬出血来。他的半边脸隐匿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尼尔森凑近凌之衣，低语了些什么。凌先生淡淡一笑，表示那都过去了，请他不要多虑。”于是两人又谈笑了一番。过了片刻，凌之衣提醒道，“科诺先生在那里，将军大人不是说要去问候他吗？”“哦，是的，是的，我这就去，过会儿见。”

看到这家伙急匆匆地离去，凌之衣才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疲惫的神色。然而此刻的陆时卓已完全沉没在仇恨之中，看不见这一切了。

那声轻轻的叹息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顾瀚在远处捕捉到了凌之衣的不适。他快步走来，给凌之衣递了几张湿巾，“之衣，你看上去很不好，究竟怎么了？”言语之中竟有几分焦急。

凌之衣强行笑了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可能最近有些累。”似乎想起什么，又补充说“顾先生不用为我操心。”

顾瀚却不相信，只向不远处的艾希使了个眼色，于是秘书小姐立刻去到科诺的身边，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之衣，我带你到楼上的客房休息。”顾瀚不由分说地搂住凌之衣的肩。凌先生真的太过疲惫了，就这样任由他扶着，没有注意到自己助理的不尽职。

过了片刻，陆时卓才清醒过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朝楼梯走去。楼上环境很是清雅，客房很少，他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凌之衣在的地方。本要进去，陆时卓却听见顾瀚和凌先生在说话，便侧到一边，仔细聆听着。

“顾先生何苦这样？之衣早就表示过各方面的立场，请你不要为难了。”

“之衣，我今天只是作为你的朋友，不愿看到你现在这样。”

“朋友......既是朋友，我们就各自做好分内之事，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我知道你说历史大势不可逆，但我只愿做好现在。”

“凌之衣，如果我不是作为你的朋友，而是......爱慕者呢？”

凌之衣的睫毛轻轻颤抖。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地说：“顾先生说话总是这样，之衣不知道哪句可信，哪句不可信。”

陆时卓想，如果可信，凌之衣，你会怎么样？

顾瀚沉默了很久，才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小助理，吩咐他好好照顾凌先生，陆助理垂着眼睛应了。

楼下的宴会上，刚刚来了一位鬓角微白的中年人。他戴着金丝边眼睛，身形修长，气质沉郁但仍然儒雅，不由得让人猜想其昔日的风采。科诺·西德一反常态地主动走过去，向中年人伸出手来。此举引起了小声的议论。中年人看上去平静无波，淡淡地同这位联邦的大人物握手。

“请允许我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齐夏博士，是联邦学界的知

名教授。联邦即将成立的未来科学研究院，将由齐教授担任院长。同时也请来了我们的新型光子智能之母，了不起的娜拉女士担任特别顾问。让我们为联邦科学的未来而举杯！”艾伯特朗声说道。

在场的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忙于思索这件事与自己的利害关系，只有少数有识之士预感到联邦的发展方向或许会产生变化。而那个中年人浅浅地抿了口酒杯中的液体，神色隐晦。

如果凌之衣在这里，或许会十分惊诧。这位齐夏教授，不正是联邦老图书馆的管理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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