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赤练（1/2）

自从来到新世界，虞讷言眼前常常浮现回马灯。

这不是一件好事，任何人回马灯太频繁都不是一件好事，但虞讷言在这个时刻还是不能抑制地回想起他还是个主播的时候，女粉丝们热情地推荐过来的成人文学和小黄游，以及被他随便裹在被子里的不可描述小玩具。

它们看起来是那个用途的，结果还真是那个用途的，虞讷言深深地感受到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深不可测。

他这边脑洞大开，虞拙然膝前已经冒出几滴深色水渍，他以为他是哭了，细看原来是滴下的汗。

这屋里没烧火盆，但他脱了衣服，绝不至于热出汗，虞讷言想，他也在怕。

他说：“你抬头。”

虞拙然抖了一下，抬起头。

他整齐的发冠已经被鞭子抽歪，几缕发丝垂下来，正好落在新鲜的伤口上，眼瞳漆黑一片。

没有星也没有月，只有深深阴翳覆盖。

虞讷言心里叹了口气，虞大佬当真人美心狠手辣，瞧给人孩子吓的，心理阴影怕比他的胸还大。

但他作为一个上错号的，也没法立马跟他亲亲抱抱举高高。虞讷言有预感，要是掉了马，虞拙然知道皮里不是大佬而是怂包，绝不会跟他家和万事兴。

他可没忘记虞拙然也有鞭子，虞大佬的鞭子藏在柜子里，而他的一直攥在掌心。

虞讷言淡漠地问：“错哪了？”

虞拙然深深拜伏下去，露出伤痕交纵的背脊：“拙然不乖，请姐姐教训。”

虞讷言轻轻挥手，这次他留了心思，只抽掉了虞拙然的发冠。

赤鞭随心而动，比他自己亲手使的还好用，刚才应该也是读到了他不想让虞拙然靠近的心思，自觉主动地打了脸。

虞拙然的发丝水墨般铺了一地，仍是说：“请姐姐教训。”

虞讷言觉得这可能是他们间的关键词，他口中的“姐姐”相当于某些玩法里的“主人”，初次见面时虞拙然那句“当不起姐姐的谢”他以为是讽刺，现在看来，只是暗示他扮猪吃老虎的太过，老虎扛不住了。

他又往地上空挥了这一鞭，鞭子这东西，没打到的时候比打到了更惹人遐想，也更让人惧怕。

虞讷言托着脸，一字一句说：“没心情，滚出去。”

然后他发现虞拙然眼中露出了比他刚刚挨打时还深的动摇，如果说刚才他的反应是“你这个大猪蹄子怎么这样说话不算话？”，那他现在的反应就是“这无眼的苍天是不是要塌了？”。

虞讷言：……

虞讷言：就算你这么期待地看着我，我现在也没力气鞭策你啊弟弟，你还记得我刚刚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吗？

他不吭声，虞拙然只有直起身来穿衣服，他金色的发冠已经被抽烂了，披着头发刚好挡住了脸上的伤。

虞讷言注意到他面色苍白，下唇却很明显被咬出血了，是个浑然天成的咬唇妆。

虞讷言：挺好的，蛮时尚。

虞拙然整理好衣服，临出门前又看了他一眼，虞讷言很难形容这一眼蕴含了多少种情绪，好像怕他挽留，又怕他不挽留。

但这一眼确实提醒了他，他说：“等等。”

虞拙然的眼似乎一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说“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这大猪蹄子还是要打！”。

虞讷言：“公孙祇怎么了？”

虞拙然：“……”

“没怎么，”他有些阴沉地说，“今年有闰月，他的凤凰血又发作了。”

虞讷言真心觉得，虞拙然讲故事的水平堪称稀

烂，想找他套点未婚夫的情报还不如直接鞭他容易，他绞尽脑汁虚与委蛇半天，只得到了蓬莱全称是蓬莱求仙问道清心正体养气综合学院这个无关紧要的情报。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观不科学了，现在告诉他即将入学东方霍格沃茨也做不出什么特别反应，小说里非主角修仙都很肝的，虞大佬这个脆弱的身体还想修仙，只怕到时候吐出来的不是咒语而是胆汁。

他想着，觉得嘴里喝的汤都苦了。

这天晚饭他连平时四菜一汤一甜品的待遇都没有，只有稀粥，珊瑚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喝粥的脸色，手里端着个盆。

虞讷言：……就算你怕我再吐也不用这么明显叭。

但胃里空空毕竟难受，他喝完了一碗还想盛第二碗，珊瑚赶紧放下盆来阻止他：“小姐缓缓吧，一下子吃多了不好！”

虞讷言：……我都当上你家小姐了，吃个米还按粒分配吗？

他嘴上说着行叭不吃了，心里却还暗戳戳地盯着那锅粥，要么说那鞭子真是个神仙玩意，它除了随虞讷言心意行动，还有一定的人工智能逻辑——只见它自己从虞讷言袖子里钻了出来，卷住汤勺开始往虞讷言碗里倒粥。

虞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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