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佬（1/2）
在虞讷言满打满算快四年的主播生涯里，也是圈了一批固定粉丝，粉丝性格从他是做哪方面视频圈来的会有一些不同，玩游戏实况圈来的比较皮，穿汉服开箱圈来的比较较真，做美妆教程圈来的比较像娱乐圈追星粉丝，会给他定粉丝名组织打投刷口号，她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可能是都对他有十分深厚的滤镜。
他也是在发现单衣夹层的秘密后发现自己被珊瑚骗了，没办法，珊瑚是他穿越到这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态度亲切，面容可亲，并且言必称小姐，他所有基础信息都来自于她，可以说被扼杀了其余获取情报的途径，也忘记了怀疑。
虞讷言觉得，如果说他粉丝对他的滤镜有十米厚，那珊瑚对小姐的滤镜就是地月距离，起码他知道的“虞小姐”绝非珊瑚口中可怜可叹的悲剧圣母。
在送二皇子的礼物里暗戳戳夹带私货绣死字这种事，以为不会被发现是蠢，知道会被发现还做了是毒，“虞小姐”不是想让二皇子一个人死，是想让虞家上下连着一起陪葬。
虞讷言想，难道他怕的就是这个，秘密已经缝合进衣服里，他才堪堪觉得怕？
他觉得不对劲，又不知究竟哪里不对劲，这感觉如鲠在喉，让他不禁又咳嗽了几声，珊瑚隔着门扇殷切发问：“小姐，珊瑚可以进去了吗？”“小姐，您让珊瑚喂您喝药吧。”“小姐，小姐……”
她的剪影自门背后透过来，随着烛火轻轻摇曳，竟有些扭曲。
虞讷言：……不了吧，感觉跟三只小猪似的。
他把那件诅咒衣往床铺里一塞，心想今晚等珊瑚睡死就开始翻箱倒柜大作战，势要将“虞小姐”老底翻出来，明天就开始积极散步争取和其他人唠上嗑。
他想得很细，也想得很美，连从哪个角开始翻都想好了，想着想着，虞讷言就睡着了。
据说大半穿越者通过系统来了解任务主线世界观，另一半通过梦境来接受原身记忆和基本信息。
虞讷言两种都不属于。
他一觉睡到大天亮，一夜无梦，甘美无比，被珊瑚叫醒时还在流口水。
珊瑚十分欣慰：“小姐过去总是梦魇连连，从没睡得这样香甜，感谢上天！”
虞讷言透过镜子看她一脸虔诚合掌拜天，无言以对。
珊瑚打开钗盒给他看：“小姐今天想梳什么样的发型？”
虞讷言：不会给头皮太多负担导致秃顶的那种。
珊瑚笑眯眯帮他梳头，各种漂亮首饰摆了一桌子供他挑选，虞讷言觉得像摆了一桌子人民币，一个赛一个的精巧名贵，唯独有个精致的漆盒被孤零零弃置一边，他随手翻开。
里面摆着一串珠链，乍看是暗色，放到光下细看才发觉是极浓重流动着的红。
他摸了一下，觉得那东西似乎是暖的。
“这是二皇子去年送小姐的生辰礼。”珊瑚以为他喜欢，轻轻为他戴上，“您戴着它，二皇子见了一定开心。”
虞讷言不管他开不开心，反正自己并不开心，那珠链戴上才知道短得要命，几乎就是在他脖子上刚好勒了一圈，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感。
虞讷言：你们这伪古代还戴chocker，挺潮啊。
镜子里他修长的脖颈上贴着闪闪流动的红色珠，看上去就跟被斩首又把脑袋安回来一样。虞讷言怎么看怎么别扭，珊瑚却一连迭赞叹：“不愧是最上等的鲛血泪，若不是二皇子送来，珊瑚还无缘见识这等珍宝。”
虞讷言：“嗯？”
“是小姐之前告诉珊瑚的呀，海里有鲛人，泣泪成珠，然而血是蓝色的，只有流出血泪的时候才会
凝成最稀奇的红色珠。”她细细盘着头发，“只是不知道鲛人的血到底是不是真是蓝色的，二皇子又是怎么让他们流出血泪……”
虞讷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来这世界才一天半，这个二皇子的形象就已经超越“反复无常”直奔“暴君预备役”而去，难怪当年“虞小姐”喝口茶到今天都没治好，那些人为了彻底杀掉二皇子，想必也是下了压箱底的毒。
他想到这，觉得那种难以遏制的心慌感又涌了上来，内脏开始抽搐，没等大脑反应过来，就哇地一声吐在了妆台上。
这次发作和之前不一样，虞讷言全程都像是浮在云上，轻飘飘的没有力气，但意识又很清醒，只是无法说出话，只要一张嘴就会吐出东西来，他昨晚吃下的东西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因此少数吐出来的固体都是早上喝的花露花瓣。
虞讷言：妈耶，我好仙。
他就瘫在那，眼睁睁看着珊瑚叫人进来围观他吐东西，有一些装扮像下人的人，似乎对触碰他感到手足无措，最后是虞拙然走了进来。
他今天束了个冠，比昨天装扮的成熟些，虞讷言发现他进来前就皱着眉头，听了珊瑚说的话反而没什么反应，走近了一点来俯瞰他。
他看着自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接着虞拙然找珊瑚要了块布，隔着布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虞讷言心想吐花的仙子哪里脏了你嫌弃成这样，但他已经差不多吐干净了，于是细如蚊呐地说了声：“谢谢。”
虞拙然看着他，就像猫一样受惊时瞳孔反而放大了。
虞讷言：……算了不谢了。
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吐干净了基本也止住了，珊瑚不敢再给他吃东西，他却主动要了点食盐水，这世界有它方便的地方，却没有点滴和葡萄糖。
虞讷言好奇：“车队……”
“拙然少爷已经下令今天不赶路，”珊瑚安抚地给他掖被子，“小姐安心养病，一切以小姐身体要紧。”
她想想觉得虞讷言可能是担心安全问题，继续安抚：“已经派人在周围守着，这一带没有空贼出没，风和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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