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礼物（1/2）

除了穿来的身体以为是妹子其实是女装大佬，虞讷言还在浴室里发现了另一些动摇世界观的事，他不小心把毛巾掉到了石子路上，拿起来却发现上面一点灰都没沾。

一开始他以为是石子路够干净，但他发现自己走在上面脚底还是会沾到一点土，鬼使神差又找了块泥土多的地方用毛巾使劲擦地，结果正如他想的，毛巾依旧纤尘不染，白得有些邪性。

他穿的衣服也一样，用那些布料擦东西，灰尘会自己往外逃开。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避尘衣了，怪不得浴室没淋浴喷头，这里的人根本没有清洁身体的必要，泡澡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放松身体的一环。

温泉触感和从前钟三请他泡的天然硫磺泉一样，只是没那股刺鼻的臭鸡蛋味，而是淡淡的草药香气，和珊瑚一开始倒给他的蜜水有点像。

乳白色的泉，水面不时翻腾冒泡，捞捞还能捞出花瓣，虞讷言泡了一会儿，觉得这像个云南鲜花锅底，越泡越饿。

他想了一会儿等下晚饭吃什么，才回归现实整理思路。

已知“虞小姐”是男人却被周围人称为“姐姐”“大小姐”，虞讷言觉得不外乎以下几种可能：

1 这个世界就是会把一部分男人视为女人，比如钟三曾经推荐给他的某些文，在这种世界里通常只有男人，但人类还是要繁衍，所以只能从男人里强行划出一部分代行女职；

2 虞小姐原本应该是女人，但自己穿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原世界的身体特质，于是虞小姐长出了那玩意；

3 虞小姐一开始就是女装大佬，但其他人都没发现嘻嘻嘻。

在这三个可能中，对虞讷言最有利的是3，最不利的是2，1因为见的样本人类太少还不好说，虞拙然应该是男的，珊瑚……到刚才为止都太混乱了没仔细观察珊瑚的身体特征，但也不能排除她是个比自己还牛逼的女装大佬的可能，只能等下出去悄悄试探。

是2就非常难受了，如果虞小姐“原本的”身体是女人，因为他穿越才发生了某种异变，那比换了芯子还容易被人发现，不过虞讷言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一个是因为刚才身上穿的内衣对女装大佬来说尺寸太过舒适了，如果突然多了二两肉不会这么像量身定制，另一个，是因为虞小姐的基本人设对“男扮女装”过于方便了。

宽松的衣服，被毁掉的嗓子，不说话也生活无碍的人物设定，如果他想取代一个女性，“虞小姐”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他穿成的真的是“虞讷言”吗？或者说，这具身体真的是“虞大小姐”的吗？

虞讷言埋进水里使劲扒了扒自己的脸皮，还好，这张脸似乎是真的脸，不是什么人皮面具。

身份越复杂，他活下来就越难。就算这具身体是冒名顶替的，装的越真他存活的概率就越大。

虞讷言自己也奇怪，原本的世界他只想恩怨两清，换了个世界，他的求生欲反而比原先更强了。

可能是因为接近过死亡，死过一次的人知道那种感觉多可怕才拼命想远离，虽然虞讷言现在不记得了，但那大概是会成为PTSD程度的恐怖，就像“虞小姐”焦虑发作一样。

——问题又来了，这具理应养尊处优的身体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有那样深重的焦虑和恐惧？

“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吗？”

可能是自己盯得太明显抑或珊瑚对视线太敏感，只要虞讷言一试图打量她，她就会接收到电波一样笑吟吟地跑过来。而喝了八杯水、拿了三次手纸的虞讷言已经没有能让她干活的借口了，他决定换种思路，嘶哑地出声：“聊……聊。”

“小姐不用勉强自

己出声，珊瑚都会为您做到的。”

“想做，发声，练习。”

“……”

“？”察觉到对方眼神黯淡下来，虞讷言心里警铃大作，“……很奇怪？”

珊瑚用力摇头：“珊瑚是小姐的侍女，无论小姐想做什么都会全力支持的！”

那？虞讷言用眼神询问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琥珀说是我总缠着小姐才害得小姐说话越来越少了，现在想可能真是我的错呢，都没明白小姐到底想做什么，珊瑚实在太笨了……”

虞讷言轻轻拍她的手，顺着她垂下的眼神把视线投注在她身上——唔，如果是女装大佬，这假胸和伪音完成度好高啊。

他注意到珊瑚嘴里又提到一个人：“琥珀？”

“他去做之前小姐吩咐的事，应该过两天就回来了，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说他的！”

不，没让你训人啊，不过原来“虞小姐”还有一个侍女啊，不愧是大户人家。

虞讷言想了想，决定采用伪发声练习的方式逐个单词试探珊瑚的反应，虽然嗓子疼得不得了，但比起笔谈字迹露馅要安全多了。

“女子。”

珊瑚微微笑。

“男子。”

她面色如常。

“父亲。”

“小姐加油！”

“母亲。”

“小姐喝口水，润润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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